“败给沈小石没什么好伤怀的，这样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败过了，再胜了就好。”轩辕谷主道。

“可惜还没有人能从他手上反败为胜。”轩辕悟道叹道。

五鬼阵是一种神奇的阵法，即便是沈小石也赞叹有加。编写江湖兵器谱的白晓声曾将五鬼阵列在阵法第一，排在第二的便是睽火教赫赫威名的万衍离火阵。江湖上虽然很少人见过五鬼阵，却从来没有人会去怀疑白晓声，更因为睽火教的默认。睽火教远在西域边陲，但是却甚有凶名。睽火教曾经多次进攻中原武林，虽然最后都无功而返，但世人却见识到了睽火教的强大。睽火教行为诡异，而且以武为尊，惯行杀戮之事，伦理不彰，故被中原武林视之为魔教。

五鬼阵九人兵器各殊，郁垒持剑，剑乃百兵之君；神荼持刀，刀乃百兵之帅；赵文和持枪，枪乃百兵之贼；王真人持钩，钩乃百兵之殇；杜子仁持鞭，鞭乃百兵之龙；张衡持钺，钺乃百兵之刑；杨云持锤，锤乃百兵之霸；周乞持戟，戟乃百兵之豪；稽康持锏，锏乃百兵之贵。九人各占方位，各有职责。

沈小石摇摇头，纵身一跃，跳至当中。郁垒等九人将沈小石围在该下。有时候，即便明知道不能胜，还是要试一试。郁垒就想试一试。从他改叫郁垒的那一刻起，他便对名声毫不在乎，但他还是有些好胜心。五年前，五鬼阵败在沈小石手下，但是他并觉得奇怪，如果沈小石败了，反而会让他觉得奇怪。但是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却是沈小石只用了一招便破了五鬼阵，即便是到了今日，他依然想不通沈小石是怎样破掉五鬼阵的，但他们却实实在在败了。郁垒用手摸了摸脖子，依然能够感到一阵凉风袭来。他低头一看，便见沈小石的扇子不知何时抵在了颔下两寸。自那一刻，他便疯了一样习练五鬼阵，他希望能够知道自己是如何败的，而今终于有了这个机会。

“希望今天能够撑过一招。”郁垒暗中呢喃。虽然经过五年的苦修，可是在经过那一役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五鬼阵，五鬼阵从古至今便是江湖第一阵法，自然有他的道理，也只有在他手中败过一次。他怀疑自己的能力。但是轩辕谷主却依旧相信他，如果他也不能让五鬼阵打败沈小石，那么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五鬼阵打败沈小石。毕竟江湖上只有一个沈小石，败给沈小石并不是耻辱。

郁垒挺剑而起，五鬼阵便应声而动。沈小石眼神惫懒，盯着面前不断闪过的九人。忽听一声哨响，便见刀光闪来，直奔沈小石头顶而去，紧接着枪刺前胸，戟刺后背，钺去腰，锤向双脚，钩去脖颈，锏断双臂，剑刺眉心，鞭卷双腿，形成个避无可避之势。五鬼阵以快为强，每一个人所习练的武功都讲求快。五鬼阵图上只有八个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因为快，便无破绽，因为快，便无从躲避。

沈小石恰如老僧坐定，看向疾驰而来的九人。九种兵器似乎已经将他的要害全部罩住，没有任何法子能从这牢笼般的攻势下脱身而出。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快，九个人的速度都快得像是苍鹰俯冲。苍鹰搏兔不光因为身在高处，更重要的是它们比兔子更快的速度。

沈小石身形忽动，便听见八件兵器落地的声音，众人定睛一看，便见沈小石手中左手握着一根鞭子，右手的扇子指在杜子仁颔下二寸。

一切皆在一瞬间，而这一瞬对于五鬼阵中的九个人却像是经过漫长的时间长河。

“沈小石果然是沈小石，五鬼阵果然还是困不住你。”轩辕谷主高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