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苏婉秋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孙玉明开了口：“你若是真的想他，我放你回去扫扫墓、祭奠祭奠他吧。”

“你装什么好人，你就是害死我父亲的罪魁祸首。”苏婉秋也不再隐瞒了，干脆将自己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小姑娘，你要明白，杀死你父亲的凶手永远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群人。”孙玉明说。

“一群人？什么叫一群人？”

“欲望，若是人没有欲望，这世间就不会有杀戮和不公的事情发生。当然，人不可能没有欲望，所以世间也不可能没有杀戮。生死天注定，也许你父亲今日挡住了我的利益便会被我杀死，他日若是挡住了别人的利益也会被别人杀死。所以，是欲望害了你的父亲啊。”孙玉明接着道。

“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杀死我父亲，将我囚禁于此，放任你的士卒屠杀我吴国子民。我想问问，我父亲犯了什么错导致死罪，我犯了什么错，手无寸铁的吴国百姓又犯了什么错？”苏婉秋愤愤道。

“你自己都说了，是为了满足我的欲望嘛，满足我金国人的欲望嘛，逼死你父亲，是对权力的渴望，将你囚禁于此是对美人的渴望，我的士卒杀吴国子民也是为了自己的欲望，他们也需要钱财，劫掠了吴国百姓够他们回家过上几年好日子了，他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只不过，有的人实现欲望的方式儒雅，有的人粗暴罢了。”孙玉明道。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吗？”苏婉秋问。

“我承认我有罪，但你父亲如果不自尽的话我大可以将他发配到一个小村落中安安稳稳度过这一生，可惜他没有。”孙玉明道。

“鬼话连篇。”苏婉秋心中不屑地骂了一声，又抬头看了看星星。

“不过，你胆子倒是大了，敢和朕如此说话了。”孙玉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入了，语气也不像是皇帝对待自己的妃子了，更像是两个朋友在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