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还是猎杀？想起玩过的游戏，他揣测，狙击手埋伏在树上。

心跳加速，握枪的手不断用力。耳边响起阿伦的击杀准则，对准目标，连开三枪，必要时清空子弹，边射击边移动......

先发制人吗？

他又观察一会，没发现树上有枪。会不会是其他东西，并非人类。如果是狙击手，对战中自己就算是打不中他，也极有可能把他轰下树。而自己躲在房间角落，还是有把握不受伤害的。

如果是非人类，自己先发动攻击，以自身目前的状况击中对方的可能性为零。即使侥幸击中，但不致命，对方定会反扑，反倒是惹火上身。自己万万没有能力对付拥有邪恶力量的怪物的。

还原者靠不住，表姐？

可自己并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危险，如果不是，被她嘲笑大惊小怪，还显得太无能。

或者根本就是自己想多了，如果是狙击手，早已在目标睡觉时候将目标猎杀。所以他推测，那肯定不是人类。但即使不是人类，若想猎杀岂不是也早就动手了。综合分析，他猜测对方的目的只是监视。

就这样一直耗到天亮？

这感觉太难受了。

摩挲着手枪，他鼓励自己，我有铜镜，还有手枪，好歹也是个警员了，难道还真如阿伦嘲笑的，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首先要勇于对战，怯战你就先输了。战不战不说，先来个对视。

想到此，他拉上窗帘，留出一个缝隙，吹熄蜡烛，搬把椅子坐下，从缝隙向外窥视。

僵持了一会，树叶沙沙响，起风了。紧接着，伴着“扑棱棱”的轻微声音，枝叶中钻出一只鸟直冲天空。身形和飞行姿态貌似乌鸦。

然而鸟飞走了，那两只幽灵般的眼睛依然留在树上，随着鸟飞走的的方向微动，便停住。乔纳斯立刻起身举枪，飞鸟惊动，要开始动手了......

只要对方现身，就立刻开枪。精神高度集中，连哒哒响的怀表声都那么刺耳，仿佛是定时炸弹的计时器，扰的他心烦意乱。举枪的手臂酸楚渐增，他感觉自身注意力已经不能完全集中。

“沙沙”，枝叶又被一阵风吹动。注意力再次张紧，然而这次真的是连个鸟都没有。

他从兜里掏出怀表，弹开怀表盖，借着透进的微光，确认了一下时间，差十分钟十二点。“再过十分钟，我就上床。”他在心中默念，那眼睛忽然动了。它先是在树枝间横向移动，然后沿主干向下移动，一跃落地。

乔纳斯抻长脖颈，瞪圆眼睛，嘴巴微张，赫然是一只猫。一只看起来不太清晰，身影模糊的猫。

乔纳斯差点骂娘，害的自己紧张兮兮，差点动用了铜镜和手枪。居然是一只在夜间捕鸟的猫，真是岂有此理。他气恼自己：笨到极点了，虽然这只猫身影模糊，但眼睛在黑夜里闪闪放光，居然没看出来，这是常识好么。

上床，睡觉。

他将枪和铜镜甩在床上，脱下衣裤，扯过毛毯，呼呼大睡。

睡得正香时，耳边传来压低的声音：“主人，我回来了，我没有生气。”

“嗯，知道了，还原者。我困了，睡觉了。”乔纳斯换个姿势，继续闭眼。

“嗯，主人，你放心睡吧，没有监视者，树上只有一只乌鸦。”

“知道了......”

朝阳升起，乔纳斯醒来，心绪宁静。看着身边的铜镜，手枪，以及怀表，感慨到：能力不足才导致风声鹤唳，要早点学会驾驭这些物品。

今天要去零号联络处，上班第一天不能迟到。

他起床穿衣，将枪套挂上腰带，对着穿衣镜旋转了两圈，有点警长的意味。去洗手间洗漱和解决清洁问题后，他穿上外套，将铜镜手枪怀表各就各位，走出卧室。

厨房飘出早餐香味，还是面包，表姐已坐在餐桌旁等他。他没就座，拿起一块面包，对表姐说：

“表姐，我今天第一天工作，所以早走一会。还要回学校，可能在学校住几天，也可能当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