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白圭拍拍叶拾之肩膀,“林老板不需再装腔作势了,白某入局。冶炼工坊有,印刷工坊也有——只要你开的价合适,白某身后的势力,没有事做不得。”
“哦?这事可是需要技艺的。”叶拾之扬眉,“白掌柜的工人们都是何种来头?林某不能听你空口白牙,就放心交你。”
“‘铜钱会’的名头——林老板听过吧?”白圭压着气音道,顺带又将一枚造型特别的铜钱镖在叶拾之面前晃过。
“原来如此……难怪白掌柜是鉴宝大家,原来传承已久。”叶拾之做恍然大悟状,继而亲切地执起白圭的手,“白掌柜爽快,林某再拉扯倒显得小气。只是有一事,林某要亲自监工,白掌柜可应得这要求?”
“自然。”白圭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合理,“货都是林老板辛辛苦苦亲自押回的,缺斤短两了白某也不好交代,你愿意亲自看着,白某求之不得。”
“那便这么定了,你看何时方便?开工之前,林某总要先去你说的各个工坊查勘一番。”
白圭笑笑:“白某先回去安排。至多两日,白某来约林老板。”
“回见。”叶拾之这次是真的拱手送人。
待白圭和亲信走没影了,铁三姑方不解道:“表少爷,为何要给他时间‘安排’?要想看见工坊的实际情况,岂不应该今日直接就去,免得他做些面子工程来唬你。”
初到那日,杨西平便一声令下,让铁三姑这心腹好生照顾他这侄儿夫妇,铁三姑应了。几日以来,三姑待他们二人确实尽心尽力,虽然她表现得并不逾矩,但鹿鸣涧时常感觉,三姑是叶拾之的心腹才对。
叶拾之摆摆手:“我自有考虑。”三姑便不多言了。
陪着叶拾之回到他们“夫妇”的厢房,铁三姑行礼离开,鹿鸣涧关紧了房门方坐下,略显忧虑道:“白圭哪里仅仅是要安排他的工坊,恐怕更要利用这两日,好好调查你才是——你这假身份,可经得住查?”
叶拾之冷笑:“一介受了伤的地头蛇,势力岂能伸到东海去。而这边他能接触到的关系,不会有人能瞧出我的错漏——除非你和唐姑娘露马脚。”
鹿鸣涧莞尔:“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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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白圭如约来接叶拾之与鹿鸣涧,铁三姑亦随行。车子都是由白圭的心腹来驾,白圭果然不欲让他们记得前往工坊的路——叶拾之装作本来生气,想要发脾气的样子,但经了白圭好言解释,说铜钱会树敌、欠债种种不便,方才勉强忍了下来。
此时,白圭早已没有隐瞒铜钱会黑水堂“水长老”身份了,很多事情都可摊开了讲,气氛反倒不像之前会面时那么剑拔弩张、步步为营,双方都显得轻松惬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