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军粮丢了,押运官兵是张霸天的儿子张龙,张千户,运送船队也是你张霸天的漕运船队,横竖都是你的人,没出事,大家挣银子,都高兴,出了事,你张家不上前顶着,谁顶?这个道理张霸天是懂得,所以!
书房一阵沉默,安静的有些可怕,此时谁都不敢乱说话,连张家现任掌舵人张家大小姐张秀也是一脸深沉,她接掌张家时间不长,经验不够,如此棘手的问题,也没处理过,这事关系到家族的生死存亡,更不敢随意发言,也就低头不语!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就是对这种大家族说的,老人老而弥坚,老人处理问题的经验,方法,还有人脉关系,都是年轻人不可比拟的,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指望张霸天呢,姜,还是老的辣,考虑问题全面,深入!
沉思良久的张霸天终于开口:“张龙,你马上回去,全力配合巡抚大人,控制好下面的人,以防消息外泄,师爷那边你要小心应对,他对巡抚大人的影响大,说话管用,你知道如何应对吗”
“爹,这方面你放心,孩儿早就安排好了,不然,孩儿也不敢擅自离开。”
“嗯,那就好,还有漕运的兄弟你必须给我照顾好了,不能有事,那才是我张家立足的根本,知道不?”
“是,孩儿知晓”
“另外,秀秀”,张秀马上站起当道:“在”,张霸天看了眼自己的这个女儿继续道:“马上召集在家的漕帮兄弟,做好准备,一是多找些船待命,二是发动人手,尽力购买粮食,越多越好”
张秀皱眉插话道:“爹,恐怕有些困难。”
“嗯!怎么?”
“爹,银子怕是不够,之前为了与赵家争运这批军粮,上下打点花费不菲,我们还购买打造了一批船,所以银子……”
“这事我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说银子的时候,你把我们的船和几处宅院一起抵押给钱庄,钱庄那边我会去说,你尽快去办!”
“爹,这批军粮,十几万石啊,粮食加上运输,还有路途中的消耗,这里的耗费至少要几百万两银子啊,这还不算我们大量购买,粮食产生的溢价,这样一来,我们就是倾家荡产也是不够的呀”张秀说道。
张霸天沉声道:“这些爹都知道,倾家荡产总比满门抄斩的强吧。”
众人一听,都是浑身一震,什么,满门抄斩,至于吗?又不是我们的错,怎么会呢?
张霸天看着几人解惑道:“你们以为这事就是点银子的事吗?军粮被劫,本就是掉脑袋事,巡抚大人就是知道其中厉害才要张龙封锁消息,尽力弥补,此事被朝廷知道,你们认为巡抚不会把我们推出去挡灾吗?巡抚大人在朝中有人,自会有法把事情推在我们头上,张龙和漕运都是我们张家的,谁出问题我们张家都跑不掉,脱不了干系,朝中那些人你们不了解,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关头,那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
下面几人听的浑身直冒冷汗,这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一时之间也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都愣在那里了。
“秀,这事你马上去办,不得延误,知道不?”
“哦!爹……”还没回过神的张秀傻傻的。
张霸天转而对老二张虎说道:“你马上联系江湖上的朋友沿江打听,看看到底是谁劫的军粮,这事暗中进行,一定不能惊动六扇门的人,知道吗?”
张虎听闻点头应道:“是,知道了,爹。”
在张霸天的一席安排下,大家都各负其责,陆续出门了,只有张秀被张霸天留下。
“爹,还有什么事啊?”
“秀秀,把你留下,爹有事交代给你。”张霸天语重心长的道。
“爹,你说,女儿听着呢!”张秀见张霸天如此,也是一阵心伤,听话的道。
“秀秀,你现在是张家掌舵人,要给张家留条退路啊!”
什么?这话说的深沉,让张秀心中更是不安了。
张霸天继续道:“不管这事最后如何,退路必须要安排的,你把家里地窖里的东西全部转移到山里的密宅去,到时自会有人接应。”
听着这安排后事的话语,张秀顿时一阵心慌:“爹,你这是?”
“孩子,你是张家掌舵人,你不能有事,办好交代你的事后,你就先到密宅避避风头,以待来日。”
“爹,你让我……”
“秀秀,你也别有什么想法,爹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张秀还想说什么,张霸天直接就:“你去吧!办事小心一点。”
张霸天打发走女儿后,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很久,不知想些什么,后又伏案写了一封信,收拾好来到寄养信鸽的地方,取出信鸽,装好信,放飞,信鸽扑哧扑哧的张开翅膀飞走了,渐渐的越飞越远,直到看不见,张霸天才收回目光,慢慢的向书房走去,那身影有些孤单,萧索。
江湖中人知道的是人如其名的张霸天,武功高绝,为人豪爽,耿直,喜交天下朋友,其实,虽名为霸天,实际张霸天此人粗中有细,善于结交,如果真是人如其名的话,他也活不到今天,更别说置下这么大的产业。
江湖,世人眼中,一个充满神秘,激情,豪情肆溢的地方。
有人就问,江湖在哪里?在这里,在那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何谓江湖?江湖就是人情世故,尔虞我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