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陵又往旁边躲开,这次摔倒在地,不慎发出声响。
丁无期听到动静,大喊了一声“是谁”,朝他们两人的方向看过来。
眼见两人就要暴露,邬陵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头朝冯睿智扔过去,趁冯睿知痛叫扭头、英慈发怔的工夫,竟然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直到冯睿智等人恼羞成怒着捂着头朝英慈追过来,她才明白自己又一次被邬陵坑了,那家伙早就跑得不见影踪。
英慈只能转身狂奔。
然而还是被丁无期追上,推倒在地,其他手下一拥而上,抓住她的手脚,将她死死按住。
冯睿智揉着手腕,缓缓走到她跟前。
“杜焕义,怎么哪里都有你?你是打算去找程大胡子告状么?”
英慈刚在藏书阁打了一架,如今又被这么多人压制,知道此时不能硬碰硬,于是挤出个笑容:“告什么?只准你来这北山坡,别人来了就要按在地上打吗?”
冯睿智蹲下身,抓起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起来:“你听到了多少!别给大爷我装傻!”
英慈反问:“你说了什么亏心话,生怕别人听了去?”
丁无期在边上帮腔道:“老大,就算她找程大胡子告状又能怎样?程大胡子肯定会像上次责罚我们一样责罚她,而且你不是已经让尚书大人给山长施压了么,别说小小一个教习,就连山长恐怕都当不了多久了。”
冯睿智猖狂地扬起嘴角:“的确如此,所以你现在将你剩下的‘明德券’都交上来,还能有一线生机。”
“好啊,给你。”英慈说罢直接用头撞向冯睿智。
他顿时鬼哭狼嚎,手下们为了抢功,争先恐后地安慰。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英慈赶忙从他们手里挣脱,没命地逃,然而没跑出几步,衣角被丁无期扯住,猛地拉回去。
冯睿智额角已经青紫,肿了一个大包,他抓起英慈的衣领,就狠狠将其撕开。
“你这娘娘腔装什么厉害!信不信我就把你扒光,在身上刻‘娘娘腔’几个字,看你以后怎么成亲!”
手下也跟着发出猥琐的笑声。
“谁家姑娘见了不笑话!”
“这辈子都别想洞房花烛了!”
哗啦一声。
领口差点裂到裹胸布附近,英慈只觉得一股风凉飕飕的,吹透皮肤钻进心里,脑子也跟着嗡的一声变成空白。
她慌忙捂住胸口,可是手却被几名学子嘻嘻笑着,用力掰开。
面对冯睿知不断靠近的五官扭曲的脸,英慈不知道怎么想起爹去世时,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的色彩从他脸上一点点消失的无力感,嘴唇和腿都开始哆嗦,眸子里不受控制地慢慢渗出泪花。
“冯睿智你疯了,给我住手!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冯睿智被她露出一半的雪白肩膀和眼角微红模样刺激得心痒痒,又要去抓她已经破了的衣衫:“你现在怕了,不敢动手,只会嚷嚷了?呵呵,你得罪我,你几斤几两有资格得罪我?你就是只蚂蚁,我看不惯而已!”
英慈不曾想自己会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暴露女儿身,也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会遇到更可怕的事,鼓起所有勇气狠狠地盯着冯睿知。
“风水轮流转,我就不信你这辈子一直高高在上,你若是再敢动我一根头发,这辈子我就跟你没完,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冯睿智怎可能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只觉得此时的英慈柔弱可欺,恨不得把她掐得泪水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