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蚤吗?这么贵的客栈床铺竟然不干净,得找他们赔偿。”她兴奋不已,鲤鱼打挺跳到地上,一溜烟跑到大堂。
刚想找店小二理论,却见其他学子也在,一个个不是挠脖子,就是抠咯吱窝,丑态百出。
冯睿智正苦着脸抠脚,瞅到她,慌忙转身,假装潇洒地拍了拍裤腿:“瞧你们个个跟猴子似的,上窜下跳,简直有辱我们明德书院名声。”
丁无期提醒:“老大你不说,没人知道我们是明德书院的学子。”
冯睿智习惯性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就你话多。”
接着大摇大摆走到英慈跟前:“杜焕义,难道你的床也有问题?要换号房么?”
英慈无语,赶紧绕过他,去和舍友会合。
褚奇峰怕她看到自己窘迫的模样,急忙缩到付红云身后。
付红云正对小二嘤嘤嘤,小二满头大汗地解释:“一定是误会,我们客栈是镇上最好的,不会出如此纰漏。”
其他学子不依不饶。
“叫你们老板出来!”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从牙缝里随便抠一丝肉就能买下这客栈,你们还敢怠慢!”
“信不信把你们招牌砸了!”
这时有女子的清脆声音自楼上传来。“你们要砸谁的招牌呢?”
英慈抬头望向木梯,视线与许大夫撞个正着,只见她笑容天真浪漫,犹如二八少女。
不少学子见了她都目光涣散,丁无期更是痴痴呆呆地笑,哈喇子都差点点流地上了。
“许大夫,你怎么来了?”
“洛神一般的大夫。”
许大夫笑盈盈地掠起耳边一缕发丝:“别为难店家了,昨夜是我往大家门内吹了颠散,若是没有解药,十二个时辰内,大家会痒到七窍流血。”
学子们脸上却丝毫没有愤怒的表情,反而理所当然地点头。
“原来如此,有劳大夫了。”
“我本就该洗澡了,刚好刚好。”
英慈的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她早就听说有学子为了见许大夫一面,故意装病,结果被许大夫忽悠去当药罐子,替她试炼药品,没想到有这么多同窗喜欢她。
许大夫自然也知道这点,展开更加无邪的笑,冲下方扬起衣袖:“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我再送你们点东西好了。”
客栈大堂内顿时被散发着鱼腥草味道的黄尘铺满。
英慈只觉得浑身更痒,之前只是皮肉不舒服,现在却像是有千百条虫子,钻进骨头里吸髓喝血般,连站着都有些吃力了。
其他学子显然也有同样的感觉,丁无期都嗷嗷叫着在地上打起了滚。
“这毒洗澡洗不掉,诸位可出门往左拐,去丝桂堂找郎中买解药。”
“好了,第二项考评开始,和第一项一样,到今日酉时为止,哪个寝舍留下的银子最多,哪个寝舍便获胜。”
学子们闻言,挠着身子,争先恐后出了客栈,冲进丝桂堂。
英慈生怕药被抢完,替舍友们一马当先,跑在前头,然而脚还没跨进大门,就见柜台上方挂着一张纸牌,上面写着一行大字——
“癫散解药,十一两银子一份”。
好么。
这项考评是专门挑来让她倾家荡产、退出书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