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学子,受些磨难,痒痒也好,说不定还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呢。”
“十,九,八……”
掌柜:!!!
这公子比许大夫更心狠手辣,而且还空手套白狼、只凭一张嘴啊!
聂子元提的百草铺明显也是“百花醉”的产业,墙上挂满了 “百花醉”的画像,经营铺子的是一名年轻姑娘,和福来当铺那名叫红玉的掌柜差不多年纪,名叫黄玉,见这么多公子哥张牙舞爪地冲进来,她先是吓了一跳。
听到他们七嘴八舌地索要“癫散”解药后,虽然不知道那是何物,但黄玉笑盈盈地吩咐另外几名姑娘,拿出痒痒挠先把他们安抚下来,而后又悄悄派人出门打听——
酒楼里的姑娘什么没见过,别管客人要什么,先把他们哄好再说。
英慈、聂子元等人拿着方子进入百草铺,看到的便是院子里摆满了大木桶和躺椅,同窗们有的泡在里头,任姑娘搓背,有的躺在椅子上,姑娘捏肩擦脚的景象。
褚奇峰见他们每人都欲仙欲死,止不住用袖子捂住眼:“世风日下。”
付红云则佩服地对英慈竖起大拇指:“杜焕义,你真是料事如神,如今你是要把方子卖给百草铺么?两百两银子也不多吧?这下我们寝舍稳赢了。”
英慈没急着叫价,她见方子上的几味药都十分常见,担心丝桂堂的掌柜暗中搞鬼,于是回到大堂,让黄玉手掌眼,看看方子里有没有什么猫腻。
黄玉在进入白凤楼之前,跟着一名赤脚郎中做了两年夫妻,耳濡目染之下,学会了不少治病的手段,哪知道对方被人算计,进了赌坊,输光了,就恩断义绝将她卖掉。
黄玉仔细看了方子,又抓了点药,亲自试了试,确定没问题后,恭恭敬敬问英慈准备卖什么价。
英慈颇为欣赏地冲她笑:“你都看完了方子,还跟我买,是诚信之人,那我也不开高价,负了你,不如姑娘除去这些草药成本,与我分利。”
“公子放心,老板告诫过我们多次,做买卖贵在诚信。我们这些人生来下贱,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做正经营生,绝对不敢算计自己的衣食父母。”
黄玉被英慈的笑,弄得满脸通红,却没放下手里的事儿,在算盘上流利地拨了拨,摆出个数字让英慈过目。
“我卖这个价格,跟公子分这么多,合适不合适。”
“好,全凭姑娘做主,你和‘百花醉’都很可信。”英慈让那姑娘先做几份解药,解了舍友们身上的毒之后,便在药铺里不起眼的地方坐下,乐滋滋地看着其他学子,将银子交给黄玉。
褚奇峰高兴之余,不免挫败,靠到英慈身边道:“杜焕义,为什么让聂子元陪你演戏,不找我?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
聂子元扇着扇子,不以为意一笑——
这小子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么,他在“杜焕义”心中什么都不是。
哪知道英慈正儿八经地回答:“聂子元与我搭档过,他比你会装。”
原来与信任和依赖无关。
聂子元面色一沉,啪嗒合上扇子,起身走出百草堂。
英慈怕他跟上回一样,找个地方乱花银子,赶紧让褚奇峰帮忙盯着百草铺的收入,自己则拿了几两银子,没命地跑出门去追聂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