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者生前是什么？

难道是……婴儿的母亲？

因为自己的孩子被别人陷害，所以对于“襁褓”有很深的执念？

可是教学楼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死者生前最大的愿望是学习？

顾茗这些年见过不少鬼怪，它们盘踞着的地方也各有不同，有树林、有木屋、有医院、有古宅……像这种盘旋在学校最中心的教学楼里的鬼怪，她也是第一次遇见。

这一届的鬼未免也太卷了吧？

路柏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他低声推测道：“死者很有可能是母亲……”

他的目光在楼道杂乱堆放的襁褓上面停留了几秒，嗓音也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们的孩子……没能活下来……死因目前还不能确定……”

顾茗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她什么都不用解释，对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眉梢微挑，嗓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我们继续向前走，不就知道了？”

他们俩目前所站的位置在一楼与二楼楼梯的交汇处，而楼梯的墙壁刷的是绿白色的漆，中间有一条白色的线。

学校通常都会使用这种颜色的油漆，而官方的解释是“绿色”对学生的眼睛好。

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是二楼的楼道。

“等等……”

顾茗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用手指碰了碰墙壁上的“油漆”，神情微凛：“这不是油漆……是……”

路柏喉结微动，将顾茗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补充完整：“是血……”

他们的话音才落下，绿色的墙壁突然变成了渗人的红色，大片、大片的红色自上而下，将下面的白色墙壁染成了昳丽的红色。

随着越来越多的血迹滴落在地上，墙壁上还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红手印，这些手印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婴儿大小，而跟随着手印一同出现的还有杂乱无章的字迹。

——“我想学习。”

——“我想上学。”

——“求求你，我真的很想读书。”

——“我不想死。”

——“能不能……别伤害妹妹……”

——“我愿意嫁人。”

——“求求你……不要打我……”

——“爸爸，再打妹妹就要死了……”

这些字迹不一，看起来并不是一个人。

墙壁上出现大部分字迹都不好看，但是都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很规整。

顾茗看着墙壁上鲜红色的血迹，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觉得有些难过……

“她们……”

路柏嗓音微哑。

“一群没能读成书的小女孩。”

顾茗抬眸看着墙壁上的字迹，低声道。

墙壁上出现的字迹越来越多，但大部分都是关于“学习”、“读书”的，不同于桃山村小学木门上面杀意满满的字迹，这里的字迹透着一股难过的、悲怯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