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一直躲着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夜晚的风静谧又寒冷,从衣服的各个口子钻进去,抚过皮肤,让人不禁寒颤。
卓成站在楼下,四个人向他围过来,三个人穿着宽松的卫衣,走路的姿势很稳健,看起来似乎是练过格斗之类的东西。
但这些都不在卓成的关注范围里,自己的战斗力加上身上的家伙完全可以镇住对方,毕竟这只不过是拆迁纠纷,大家也没什么杀父之仇的。
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大晚上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个二百五似的。
很有可能是冯文栋找来的精神病,自己一定要小心,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不仅不怕威胁,而且打人还不犯法。
卓成抖了抖袖子,让自己的手臂看起来自然点:“朋友,大晚上不睡觉很伤肾的。”
现场一阵沉默,黑袍人身躯微微颤抖。
“道友莫不是也看上了这块地,按您的能力,这已经衰弱的百年煞局对您来说没有什么大用,但是对我们来说是救命的东西。”
卓成听见那宽大的袍子下传出的沙哑之声,像老旧的口琴一样,干哑顿涩,声调无力,入耳让他一阵发麻。
要是昨天,他听见这神神叨叨的话肯定以为这是冯文栋叫来吓唬自己的,可是经历了那一番奇异的相亲之行,他现在也有点不确定这人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他故作轻松,无所谓地说:“道友,我只不过是个做小生意的老百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啊。”
黑袍人听见此话便了然了,他脱下帽子,在路灯下显出一张沧桑的脸,三四十岁普通中年男人的模样,只不过眼袋很重,眼神萎靡,看起来像是很久没睡好觉了。
厌春此时很紧张,袍子里的手把住法器,以防面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突然发难。
今天冯公子被抬回去的时候他是看见的,那分明就是中了鬼术,御鬼之术虽然不常见,但是对于他们门派来说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们蓝溪派几百年来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但是冯公子的身上不带一丝阴气,这就很恐怖了,他从来没听过有哪个山头有这种手段。
刚刚的几句话,对面也袒露了自己的身份,虽然没报来历,但是话里话外都在点自己呢。
这也好,起码可以谈。
“道友,我明白您的意思,这样吧,您开价。”厌春抖抖袍子,让自己的法器藏匿得更严实。
卓成没想到两句话就变成了谈判,看来对方急切地想要这块地,为了那什么“百年煞局”甚至可以随便让自己开价。
怪不得这段时间冯家动作那么凌厉,原来是搞这种听起来那么邪门的东西。
而原本他们咄咄逼人的态度今天发生这种转变,那么很大可能是因为自己中午对冯文栋施展的“恐惧控制”,让这个怪人忌惮了。
想到这,卓成嘴角微微勾起:“这话说得就生分了,我知道你们不差钱,这样吧,你们给个诚心价。”
厌春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那么鬼,但是他也没办法,沉默片刻后展示出了他的诚意。
卓成看着黑袍人伸出了两根手指,若有所思。
“两万块的话,其实也够我一个月内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了,虽然有点少,但是也比原来一毛不拔好多了。”
没错,他不搬的理由就是没什么老本,他这个生意收入又不稳定,换地弄不好就得倒闭。
正欲开口再抬抬价,谁知道对面说话了。
“两百万肯定是入不了您的法眼的,我们还可以提供炼制的小鬼和僵尸,只要您需要,立马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