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陈衍感觉身体到了极限,眼前一黑,人就晕过去了。
倒在自家门前确实有点丢人,但更丢人的是没人过来帮忙扶一下。
就这么昏昏沉沉在门口躺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有人拉陈衍入门。隐隐约约有人抱着自己的上了楼,温暖的胸膛像母亲的怀抱。
他睁眼一看,这满脸的胡茬还能是谁?
该死,你这基佬怎么出现在我家里,衣服,衣服,还好都还在。
陈衍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家里,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
“你怎么来了?”陈衍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你家出了这么大事,我能不来吗?”大胡子在他床下打了地铺,简简单单一张竹席就能睡一个晚上。
“你怎么得罪宋大师了?”大胡子一如既往的八卦。
陈衍下意识地挠挠头,不大好意思把大胡子家的猪的事说出来。
“你太虚了,被打了一顿身体更需要补一补了。”大胡子没忘记给他带东西,指着楼道口挂着两条干瘪发皱的猪皮说道:“这不给你带来了两条猪肉干吗?”
神他妈猪肉干,这分明是老子早上吸干的两只猪。
“哎,老是拿你东西多不好意思,来来,一点小意思。”陈衍拿了钱,塞到了大胡子手上。
“这也太多了,这都超出三倍价钱了。你几日为何这般大变,莫不是打坏了脑子。”大胡子拿了钱有些惶恐不安,坐在凉席上不知所措。
“害,以前不是不懂事嘛,得罪了人,现在总要收敛些。行吧,那你先回去吧。”陈衍拉着大胡子往外赶。
“今晚我睡地铺,万一你又晕倒了身边也有人照应。再说了,三更半夜,你让我回去,这天多黑啊。”大胡子死活不肯走。
“都三更了?不行,我得出去一趟。”
陈衍突然想起与宋大师的约定,这都快到时间了,怎么能让大师等他呢?
大胡子也不在乎他去哪里,回头就躺下睡觉了,他爱去哪去哪。
陈衍在坛子内接了一碗血食,凝固的血混合着器官,三两下就嚼到了肚子里。突然发现身体的虚脱感好多了,陈衍这才知道,发功后是需要血食进补的。
将坛子塞回原地,陈衍就出了门。
在路上,陈衍还不忘用水袋里的水漱漱口,给嘴巴去味,生怕有一点腥味冲撞了大师。那顿打给他造成的阴影太深了。
虽然已经很早了,但陈衍还是远远就看见大师的背影。大褂随风飘舞,外带这睥睨众生的眼神,真是帅爆,就是这天气穿大褂不热吗?
“大师,对不起,我来晚了。”陈衍边跑边喘气。
“很好,虽勉强算脱离凡人之列,但在这么短时间内认清楚自己的定位,也算难得。”大师开启了说教模式。
“这都是大师的提点。”
陈衍心想你这么牛逼,都得窝在这儿给人家撑船,我还能不认清自己?
“听说你想要一卦?”
大师居然是为这件事情,陈衍原本都忘记了。
“大师一卦千金,前日所求不得乃我命,不敢强求。”陈衍自然是要把面子给对方留足,给也要对方给的舒服。
“嗯,不错,你知道就好。”大师欣慰地点点头。
陈衍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你怎么不按套路走,不是应该推诿一下就给我算算吗?
“不过……”
陈衍心中一喜,来了来了,事情有戏。
“你可以自己算。”大师从怀中摸出一本书,塞到了陈衍的手中。
我就想求个卦,怎么就变成了学算命了。
“不知好歹,多少人想学,都苦于无门。得了天大的好处,却不知福分,真是有眼无珠。”大师呵斥道,明显对陈衍的态度非常不满意。
莫非……
“拜见师父。”陈衍十分上道,一下子就入了戏,多一个师父就多一条路,以后鬼街他也是能横着走的人了。
“起来!”
大师没等陈衍跪下就将他托了起来,他冷着脸说道:“别动不动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即便身处蛮荒化外之地,又怎么能失去操守。”
“先生传我术法,便是恩师。天地亲君师,跪之有何不可。”陈衍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你要收我为徒吗?
“非也,我授你术法,你帮我做一件事,公平交易。”
大师上了渡船,回头说道:“回去看看,不懂的再来寻我,切莫偷懒,否则你会后悔的。”
陈衍咬着牙,他还是太信任摆渡人了,世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不知道大师让他去做的事情是什么,但可以猜到的是,这件事情肯定很棘手,不然大师完全可以自己出手。
现在拒绝肯定是来不及了,谁知道,这个人翻脸后会是什么样子,再说了,陈衍还欠对方一条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