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八章 林中之怪(1 / 2)血棺枭獍首页

“好饿,好饿!”

“他好香,好香呐。”

“好想吃,好想吃。”

“我要吃饭,快拿饭来。”

还是这四个乞丐,他们散发着恶臭味,身体上长着脓包,哈喇子吊在嘴边,如猪圈中在粪便和潲水之间打滚的猪一般肮胀。

他们细长带着口臭的舌头在陈衍的脖子及胸膛游走,留下了一道道令人恶心的水渍。陈衍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不能动,眼皮睁不开,但他能清楚地听到四个乞丐的议论声,感觉到还有他们舌头触碰他肌肤时那恶心的触感。

……

这是陈衍第二次梦到如此荒诞的梦境了,他不知道这个梦境有什么意义,但接二连三地梦到相同的梦,一定有某种警告或预示的意思。

陈衍想来想去,好像最近都没有和乞丐扯上关系,无奈将这怪诞的梦搁置,有空再了来研究。

他起身,却因为手撑着的物品滑落差点又倒了回去。

看清楚自己手边的物品后,他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东西不是之前捡到的那个白瓷坛,这东西陈衍记得在被老道人扇上天之后就丢在了原地,而它现在居然自己跑了回来。

再联想方才的梦境,陈衍怀疑这东西与诡异的梦境有联系,而且是对他不利的联系。

他捧起白瓷坛扔到了山下,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现在的他只要平平安安地回鬼街就好,不想再节外生枝。

不知道是不是否极泰来,他回去的路上至少平顺了许多,至少这半个月之内,他没有再遇到任何麻烦,无论是他信,还是暹罗军的后续追击。

但他依旧惴惴不安,暹罗军对黑阿赞的容忍度极低,尤其是袭杀过军队的黑阿赞。

他感觉在外面待得越久,越是草木皆兵,那些黑降头师的暴戾凶残应该也是被这种环境给逼出来的吧,在高手眼中,弱者就像是捏在手上的鸡一样,稍微一用力,鸡脖子就断了。至于那些平民百姓,大概就是鸡嘴边的谷子,食物链的底层。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在南洋,即便是用文明粉饰的社会也同样遵从弱肉强食的基本游戏规则。

得尽快提升实力了,没有实力,他就是一只鸡崽子。他已经到达瓶颈,决定不再前进,找个地方闭关突破百花飞头降二层,一旦成功,他就不是鸡崽子了,而是一只大肥鸡,虽然不是吃鸡的人,但至少脖子粗了不少。

他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大量的血食,可惜他的盘缠大多都丢失在了路上,现在即便遇到丛林商队也买不了。

这些在丛林中与这些黑衣阿赞贸易的人大多都是靠着这片原始丛林走私的商队,他们以极其低廉的价格甚至说是半送的情况下将生活必需品送到这些远离人类社会的阿赞手中,从而获得周边的黑阿赞的允许,得以安全的通过这片丛林。

而他们除了与这些阿赞交易日常要用的柴米油盐外,还有尸油和香灰种种施降材料,而这里的黑阿赞也靠着商队的“无私”的援助得以在丛林中求生。

现在他想要获得更多的血食只有商队这一条路了,不然他就只能回鬼街后再突破,但他能不能活着鬼街还是个问题。若是能突破第二层,他通过这片密林的把握也就更大些。

上次乃蜜给了陈衍太大的压力,不过他依旧认为那只是个例,不过是自己运气不好,刚好遇到了个难啃的骨头,但随后又遇到了他信这个怪胎。

陈衍无法再无视自身的弱小,他不得不承认外界能够碾死他的高人还有很多,回去的路遥遥无期,能提升一点实力就多一份保障。

一开始他寄希望于能够在路上“偶遇”这些走私商队,就像上次遇见占叻那样。

可走了两天了,别说商队了,连根象毛都没看到。

他现在既没有干粮,也没有用于驱虫的药物,即便不是为了血食,也得为了自己的身体。脚下的鞋被扎破了底,每走一步,痛楚便像个钉子扎入了脚底。

至少,他需要一双鞋子。

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在地上随意扯了些草,笨拙的手怎么也不能把草编织成自己满意的形状,仅不到半炷香时间,便放弃了靠自己编一双草鞋的想法。

陈衍生气地将乱七八糟的草和根枝扔在地上,疯一般往上面踩。

冷静片刻后,他又不由地深思,自己已是这把年纪,怎还是如此急躁,若是方才那番模样让张祈乐这小辈看见,这把老脸还不知往哪摆呢?

靠在树边,他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在梦中,他又遇到了四位乞丐。

这一次,陈衍被架在了火架上烤,虽然烟熏缭绕,呛得陈衍直咳嗽,但火势并不大,陈衍并没有被烧死,只是身体靠近火堆处被熏黑了不少而已。

他发现这次梦中居然可以动弹,还可以说话。

“四位哥哥,发发善心,直接给我个痛快的吧!先从脖子这放血,再掏出内脏,这样肉不腥,几位哥哥才吃得痛快。”

生活不如意也就算了,梦中还要被四名乞丐欺辱,他的心态有些奔溃。

“这叫文火呢,这小子不懂呢?”

拿着扇子的乞丐打趣道。

“小子,我们几个怎么舍得吃你,把你架起来无非是想闻闻香味罢了!”

“是啊,吃不到肉,闻闻味也行,你看你身上才几斤肉,那够我们哥们吃个几天?”

“我们哥两还指望你发发善心呢,赏哥们一口饭吃。”

乞丐们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他们的口水喷到了火堆中,激起了小片火星。

“瘦子,别扇太快,他都快被烤死了。”

陈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引上了火,烧得劈里啪啦,而他本人的意识也逐渐消散。

睁眼醒来,陈衍感觉自己浑身都累,好像是连做了六七个时辰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