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孟乔嫁过来那晚,亲眼目睹严歧眼都不眨的刺死一名仆妇,惊得她跌坐在地,被严歧从映水阁抱去朝晖苑后,整个人浑身发冷头重脚轻。
再之后的事她记不全,香菱说她发了高热,人都要烧糊涂了,是严歧照顾了她一整夜。
第二天凝晖堂那边就来了人传话,儿妇茶都不用敬,还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到底是心疼她才免去的,还是严府这一大家子包括杨夫人在内,压根儿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孟乔紧了紧掩在衣袖下的手,转身就走,被香菱死死拖住。
“小姐,进去喝口姓林的跪着给您敬的茶再走,奴婢求您了。”
她不是不知道香菱在想什么,只是这口气她真的不愿争,正僵持间,身后欢快地脚步声由远及近。
“长嫂!”严容声音里透着股浓浓的喜悦。
“阿容。”孟乔还在震惊之余,双手已被严容紧紧握住。
“三小姐好!”香菱笑盈盈的忙朝对方福身行礼。
孟乔就这么被严容毫无预兆地拖进屋内,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又惊又喜。
严容是许姨娘所生,严文四个孩子里唯一的一个女儿,排行老三,年长孟乔三岁,前年嫁的人。
从前孟乔与她关系极好,孟家被赶出严府,少不了许姨娘的手笔,严容自觉愧对她。
后来孟乔入张府,严容又恨她背弃自己兄长,二人彻底断了往来。
“几个月了?”孟乔抽出一只手轻扶着严容的后腰问道。
“四个月。”严容笑容温柔甜美。
有她作陪,孟乔整个人轻松自在不少,脸上的笑容也都明媚真诚。
严容出嫁后极少回娘家,今日倒是碰上了,两人一并问安堂上的长辈们。
经严容介绍,孟乔多看了两眼公爹去年新纳的章姨娘,长得甚是漂亮,听说比严歧还小一岁。
长辈一一见过礼,严容才规规矩矩坐去不知瞪了自己多少眼的许姨娘身边。
孟乔也被香菱扶着坐在了严歧身侧,只是自始至终,她都没看严歧一眼。
主位上杨夫人发话,一板一眼的训诫教导之词,无非是让她和林孋和睦相处敬爱夫君之类的话。
孟乔神游天外,在林孋跪地双手将茶盏举到面前时才回神。
她淡然一笑,爽快接过啜了一口,取下莹白手腕上碧波莹莹的一只飘花玉镯,递到林孋面前,算作见面礼。
林孋一怔,不敢接,将目光转向孟乔身边的严歧。
孟乔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男人眸光柔和的朝跪在地上的女子点头。
林孋这才娇羞一笑,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过镯子。
孟乔心里冷嗤,只觉无趣得很,他二人众目睽睽之下这般眉目传情属实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