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婶婆笑着调侃道:“你家李大郎有亏了你们,他可是顾家的很呐,每次一回来都是帮着你做活,现在还在修整屋顶拿,从来没闲下来过,你怎么还跟他有仇似的,打他的衣服跟有仇似的,这要结多
大的怨才会跟自己相公有仇这样。”
“不用力打能洗赶紧么?你自己的劲头也不轻。”李家媳妇儿立即笑着顶了一句,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又有个妇人帮腔,“李家大哥这次回来没将你喂饱是不是,你要不要防着他进城里吃花酒,该疼你的时候都疼到外头野花上了。”
“少扯淡,我相公老实着,你还是看着你相公吧。”李家媳妇儿白了那个妇人一眼,直接就怼回去。
小溪这边,这个时间段本就是热闹得很,说些女人间的荤话也是有的。
大家伙忙着洗衣服,你一句我一句的,有时就是这样子的闲聊,也会不痛快时候酸讽一番,或者八卦一下。
阿苗不大喜欢这样子,是以,她洗衣服的时候,极少在人多的时候出现,总是挑傍晚安静时候,清清流水,慢慢洗衣,夕阳落日,那种感觉比较适合她。
这是她的个人喜好,不过按着分析,薛霓裳怎么看也不像喜欢与众妇人一堆洗衣的性子,与阿苗那样才有可能。
只是偏生她就是与褚氏一起来了好些天,这会子,没有与别人互相调侃,径自低着头,看起来洗得可认真了。
“这件比较重,你洗那件薄的。”褚氏抢过薛霓裳手中正在揉的那件,拿起洗衣棍就开打。这是心疼她有身孕,还是做些轻活比较好。
薛霓裳小声道:“婆婆,我觉得李家媳妇儿说的有道理,给三伯求求文昌帝君,保佑咱们姜家也能出个秀才,来年再出个举人,那咱们姜家才是风光。”
褚氏道:“嗯,我回头就选个好日子,要问问哪里的文昌帝君最灵验。”
“鞍峦峰中央的清莲庵,那里就是太远,不过有状元郎那边求过签,后来高中了,出了大钱修葺了,我以前在员外家时候就听说了。”
“真的?”褚氏瞧见薛霓裳很笃定地点头,略想一下,方道:“那就去那边。”
褚氏又犹豫起来,停下手中的动作,念叨:“鞍峦峰就是远了点,要打听好路,不然可不行。”
“婆婆说的是,但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求了灵验的,赶远路去拜才是最诚信的。”
褚氏笑了笑,这个媳妇儿读过书,说话比较文绉绉的,虽然在她跟前还是尽量没有说那些太过斯文比较听不懂的,但是说话语气还是跟村里的人不大一样。“当时员外家的表亲一直没怀上身子,后来去拜了那边的送子观音,一个月后就怀上了,还是双胞胎,所以那个鞍峦峰的清莲庵真是很灵验,要不是我怀了身子,我也想去,求菩萨保佑四郎在外头平平安安
的。”
“我去求,我是老四的长辈,求的签和保佑符更是灵验。”褚氏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