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寒莹带着她的女娃戏水,她有两个男娃,一个女娃,女娃是最小的,六岁。
女娃叫做蓂荚,一出生便只有一肢,无脚掌,像是美人鱼一般,不能走路,常被村民奚落,身体羸弱,每月一号至十五号才能进补,十六到月末便是一食不进,一吃便是吐血不止。
她的头发有绿灰两色,脸色发白,皮包骨,看样子油尽灯枯,生命不久。
寒莹抱着她,她的脚拍打着水面,波纹骤起,涟漪泛滥。
她笑着,活跃,眼睛里闪烁着坚强的生命光彩。
可怜兮兮,让人心疼。
风甲伦:“蓂荚,你喜欢吃些什么呢?”
蓂荚:“叔叔,我喜欢吃糖,不喜欢喝药,药好苦。”
她胆怯地看着寒莹,缩着脖子,抖着腿,这一点倒是与风甲伦很像。
风甲伦:“好啊,明天哥哥送你糖吃,不过你还是要吃药,不然你娘亲可是会不开心的。”
风甲伦逗她,对着她笑,摸她的头,手指穿梭那绿灰两色的头发,眼触及那独脚,心刺痛。
上天赐予不同人不同的命运,生命或坚强或脆弱,因人而异。
他有心想要照看这女孩,但是思虑自身,却是踌躇不定。
善心触发,现实不许。
寒莹发现了他这种怜悯的眼神,眼中精光闪闪不定。
她脱下自己的鞋,白嫩玉足扬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风甲伦看得真切,一时失神。
蓂荚:“哥哥,真的吗?明天你真的会给蓂荚糖吃吗?”
她惊喜地问道,亮眼冒光,除了她母亲与哥哥,就再也没人关心过她了,这是第一次有外人说给她糖吃。
风甲伦回过神来,重重点头,说道。“嗯,我保证。”
蓂荚:“谢谢你,哥哥,我一定会好好听话,喝药的。”
她笑得恬然,手舞足蹈,拍打着水浪。
许久,三人上岸,回屋。
风甲伦抱着蓂荚,哄她睡觉,他的身旁,寒莹紧随。
李戊土在屋内,风甲伦、寒莹两人驻足,不进屋。
李戊土汗流浃背一整天,护卫队一千人,他全都教导完了,晚上休息了,现在还能干什么?
他在骑马,策马奔腾,他在爽,美滋滋。
每天都是不同的马,不乏味。
撩人的声音,使得风甲伦、寒莹尴尬,寒莹捂住蓂荚的耳朵,两人离去,到寒莹的家里。
风甲伦送她回家,转身折回,未停留,未进屋。
明月高挂,风甲伦塞耳沉思。
李戊土精力旺盛,一夜不停,真的是一头好猪。
风甲伦打开窗户,双手撑着下巴,夜风很凉,不过倒是让人清醒。
他在反省,每日沉思,每日自省。
“李戊土似乎并不在意武者,他很强,他很自负,甚至有些看不上自己,倘若不是自己小姑的原因,估计他都不想理会自己。”
“五星武者,他到现在都还是蒙的,不敢相信,可是那丹田的增长的灵液,还有五条纳气可感知的气脉,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现在真的需要一位人生导师,引导他方向,指点他修武纳气,一位真正接地气的导师。”
“还有蓂荚,这一位小姑娘,不知道今后的路会怎么样?倘若无人管,应该撑不了多久。”
一夜未眠,被李戊土吵得心烦。
卯时初,寒莹抱着蓂荚,提着粥菜而来,风甲伦惊愕。
饭后,风甲伦上山服用归元丹。
中午,寒莹抱着蓂荚,提着饭菜上山,风甲伦惊奇。
饭后,他服用筑基丹,血气滚滚。
晚上,寒莹抱着蓂荚,喊风甲伦下山吃饭,他下山。
饭后,他服用凝神丹,再次陷入失神状态,脑海意识混乱,有气塔,有他自己。
月暗星明,满天星,天上、湖面,风甲伦、寒莹抱着蓂荚,三人撑船欣赏夜景。
寒莹脱鞋洗脚扬水,蓂荚拍打水面。
风甲伦掏出一颗筑基丹,喂给了蓂荚。
瞬间,她的脸色变得红润,有血气,身体内孕育着浓郁的生命之气。
筑基丹,补先天不足,助长血气。
蓂荚:“哥哥,这个好甜啊。”
她开心起来,整个人活跃不少,伸手要风甲伦抱。
风甲伦将她抱在怀里,轻笑着,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你要乖啊,明天还有糖吃。”
“真的吗?”蓂荚抱着风甲伦的脖子,用力,眼睛放光,甜美的声音。
风甲伦点头,抱着她,看向梨花村,夜色的村庄,寂静,黑暗。
寒莹坐在船尾,看一会风甲伦怀里的蓂荚,又皱着眉头沉思,脚掌拨着湖水,凉凉的,让人警醒。
三人上岸,先去了寒莹家里,风甲伦送她们回去,接着回道自己住的屋子。
今天李戊土去别的地方寻欢作乐去了,倒是让他很清静。
今晚,他有些想念火舞与水丁生两个人了,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
两个人白天都在干些什么,每晚是否学狗学猫叫,每晚是否见面。
长夜漫漫,今晚,他又失眠了。
天亮,开始新的一天。
早上,吃完寒莹送来的粥菜,他便去山坡纳气,服用归元丹,增长实力,不断适应五条气脉同时纳气的速度,脉动,经脉受到冲击。
他这才想到,武者脉动,脉动是经脉能够接受天地灵气的基础,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成为武者的开始。
脉动,是经脉的一种吐纳之术。
经脉收缩,穴位开启,纳气,与天地沟通。
中午,与寒莹、蓂荚吃完饭后,他不再服用筑基丹了。
晚上,他服用凝神丹,这一次没有失神,也没有感觉到自己。
三人乘船,泛于湖上。
寒莹洗脚,蓂荚吃糖,风甲伦看风景。
下船,风甲伦送她们回去。
他一个人回来,李戊土不在,他还是失眠。
一连七天,天天如此。
第七天晚上,月明,三人泛舟,风甲伦喂给蓂荚一颗凝神丹,吃完之后,她直接晕沉睡去,躺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
风甲伦送寒莹、蓂荚回去,一个人折回来。
李戊土今晚在屋,就他一人,很安静,也不会打扰到他人,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对此,风甲伦也自然乐得清闲,耳边清静,心态良好,不过这几天老是失眠,让他很是无奈。
他洗漱完,穿白色睡衣,头枕双手,躺在床上发呆。
心想,睡不着是否是因为这几天服用归元丹养精过多,精力过剩。
“哐,哐,哐”
有人敲门,风甲伦开门,是寒莹。
她赤着脚,披着一件黑色的轻纱外衣,衣领在手里撰着,里面不着片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