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座山涧瀑布飞流珠帘云雾缭绕,光华流转色彩斑斓,恍若仙境一般。
山涧水瀑之下,果然有一潭清澈见底的池水。
白衣老者摆了摆衣衫压在腰间,缓缓俯身挽出一捧清水放在口中。
“果然是好水,竟有些甘甜。”
好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白衣老者上下看了许久,一时也沉醉其中。
“刘兄,你让我找得好生辛苦啊!”
白衣老者循声看去,却是一脸苦笑。
阴魂不散啊,这风兄一大把年纪了,脾气居然还是如此倔强。
“风兄,你这是何必呢。你我之争只为武功高低,有何意义?”
“哼,江湖上都说当世武林你我的武功并列绝顶,不分高低。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不分个胜负,我便寝食难安。”
“胜负名利并不重要,人生在世不过匆匆数十年,何不潇洒自在逍遥红尘之中。”
黑衣老者上前几步,学着白衣老者的样子也喝下一口泉水。
“人只要还活在这红尘之中,便不可能逍遥自在。我可不像你这般糊涂,我虽自诩疯子,可也要活个明白。今日不为名利只为胜负,咱俩必须比一场。”
这黑衣老者可是江湖出了名的武痴,只因此事便生生纠缠了白衣老者几月时光,这一次更是足足追了几千里路途。
“风兄,你我皆是年过七旬。”
“别废话,出剑吧!”
黑衣老者肩头一震,长剑出鞘。
“哎,老夫早已放下利剑,守道本心。”
长剑在手,黑衣老者冷哼一声,冷冷说道。
“哼,我也累了,今日你若不答应,继续避而不战,那莫怪老夫以大欺小去向你那些徒子徒孙讨教一二。”
“你,唉。”
连日奔波,白衣老者也是倦了,再一想到若今日再离开,这一根筋的憨货没准真会去找门派的麻烦。
实在没了办法,白衣老者只能轻叹一声。
“哎,也罢,也罢。既如此,那今日我二人以武会友,点到即止。”
只见那白衣老者轻轻一跳,如御清风,蜻蜓点水稳稳站在水面之上。
看那碧水波纹微动,白衣老者鞋履衣衫洁净无比,却未见沾上半点潭水。
“风兄,我今日便以这山泉水为兵器。”
白衣老者右手拂袖俯下身,左手探入水中挽出一捧泉水,将这泉水端在掌心。
黑衣老者闻言皱了皱眉头,手持长剑向后一扔。
剑鸣一声,长剑归鞘。
“既如此!我也不占你便宜。”
再看黑衣老者右手虚空一握,地上的一根柳枝竟凭空飞起握入他手中。
“老夫便用这树枝做剑,出手吧。”
“小心啦!”
白衣老者右手指尖轻点,沾了沾手中泉水,随后指尖轻弹,水滴瞬间弹射出去。
这几滴水晶莹剔透,却似暗藏有千斤之力。
浮云淡薄,微风轻拂,艳阳之下,水光一闪,瞬间向黑衣老者袭来。
来得正好!
斩风。
黑衣老者眉头一皱,手中柳枝弯折斩出。柳枝生风化作一股剑气,剑气如梭划开水滴。
几点水滴被剑气打落一旁,水滴之中内含雷霆之力落在潭水中飞溅炸开。另有几滴水落在一旁的山石之上,却是接连“嘭”,“嘭”几声巨响。坚硬的山石竟直接被水滴击碎,碎片四处飞溅开来。
余下的几道剑气如穿梭虚空瞬间已到白衣老者身前。
却见这白衣老者气定神闲,不动声色,仅以深厚的内力便无形中化掉剑气。
“嘭”一声轻响,剑气片片碎裂如星光消散,消失在虚空之中。
白衣老者微微一笑,不由称赞道。
“好剑法!”
终于得偿所愿,黑衣老者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好内功!”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大笑三声。
笑罢,看着四周破碎的山石和多了几分浑浊的潭水,白衣老者不由心生惋惜。
“如此山明水秀却因我二人所败,岂不可惜。风兄,不如你我换个地方再切磋,如何?”
“换地方?”
“风兄且放心,今日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再躲。”
“好!那换个大点地方,也能放开手脚打个痛快!”
商定之后,两人脚下虚点踏在虚空之上,竟从飞溅的瀑布逆流而上。
躲在林中的陶凌看到此景不由瞪大了双眼,手中的柴刀也掉落在地上。
空中这两人动作潇洒自如,衣衫挥洒写意,似有清风相助,有如仙人飞升,眨眼间便消失在山顶。
陶凌赶忙拾起柴刀追了上去,只可惜等他绕开山涧,气喘吁吁爬到山尖。
“怎么不见了。”
绿树轻摇,鸟鸣虫叫,山风潇潇,早就不见了那两位老者的身影。
高山之上,陶凌望向脚下。
看着陷在山中的小村庄,陶凌忍不住张开双臂,却有一股豪气涌上胸膛。
这一刻,陶凌下定决心走出这从未离开过的小山村。之后陶凌一路寻访名山大川,历尽万难终于拜得名师。
陶凌入门即深受师门疼爱,又有神功灵药相助,其间更是奇遇不断。短短七年时间,陶凌的武功已然登堂入室,卓尔不凡。
如今武功已成,正是衣锦还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