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猛地惊醒，她捂着胸口，张着嘴剧烈的喘息着。

五脏六腑的剧痛感，掌心的湿濡感，鼻翼间的血腥味似乎还未散去。

刚从梦境中清醒的程毓，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身体一晃，整个人就朝树下栽去。

好在程毓反应及时，双腿勾住树枝，就这么倒挂在树上。

杏树剧烈摇晃，落了一地花瓣。

说来也巧，容熙正好行至此处。他察觉到树上有人，抬头一瞧见是程毓在树上睡觉。便准备离开，不打算惊扰程毓。

可他刚抬脚，程毓便从树上倒挂了下来。

二人的脸离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程毓思绪还未回笼，她看着容熙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地抬手抚摸上容熙的眼角。

她还记得这里有一道擦伤，鲜血不断从这道擦伤中涌出，浸染了大半张脸……

不过，她的手指还未触碰到容熙的眼角，便被容熙握住了手腕。

容熙的掌心很烫，哪怕隔着衣物，程毓也能感受到容熙掌心的温度。

四目相对，一个是古井无波，一个是悲凉恨意。

容熙将程毓眼中还未消散的悲凉恨意看在眼中，问：“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沉，让程毓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她正欲开口，便听到一声“咔嚓”。树枝断裂，程毓便随着自己的惊叫声掉在了地上。

速度之快，让容熙都没来得及去接她。

别看程毓人在地上，但程毓的手腕还在容熙的手里。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满树花瓣再次如雨般纷纷扬扬。

容熙的脸上有着错愕之色，而程毓除了尴尬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