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马蹄声惊扰了夜的寂静。约莫两刻的时辰,一行人便在磨盘村一里之外的地方停住。
程毓和方斯砚一致决定,徒步入村,以免打草惊蛇。这磨盘村百十来户,几乎家家院中都养了狗。驱马入村声响过大,怕是要引起狗叫一片。
程毓和方斯砚带来的这些人,皆是轻功了得之人。可做到悄无声息地潜入村中,去找伍仁。
磨盘村的西北角,有一间略显破旧的茅草屋,茅草屋中不见丝毫烛光。
屋中,那张像是临时拼凑的床上躺着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男子闭着眼睛,眉头紧皱,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男子总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他猛然惊醒,满头冷汗。
就在他准备下床喝口水平复一下心中的恐慌时,却发现那张有些歪的桌子旁坐着一个人!
“你是谁?”男子大惊。
借着月光,男子看清了桌边的那个人。那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少年,那少年见他醒了,甚至还朝他粲然一笑。
这个少年自然是程毓,而那男子自然是伍仁。
伍仁是认识程毓的,他故作镇定地问:“世、世子爷为何在此?”
“自是来看看你。”程毓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烛点上。
烛光驱散了黑暗,这间不大的屋子,瞬间明亮了起来。
“这地方不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程毓收起火折子,笑容依旧那般灿烂。
伍仁定了定神,忙道:“是啊,小的今日身体不好,便告了假来此处休养几日。”
他顿了顿再次问:“不知……世子爷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林昌死了。”程毓慢悠悠道。
伍仁神色一僵,随后不敢置信道:“您、您说什么?”
“故作不知?”程毓挑眉:“这可不好。”
“您是何意?小、小的不懂。”伍仁磕磕巴巴道。
程毓也懒得与他废话:“林统领一死疑点颇多,我只好过来向你请教一二。”
伍仁扯出个干瘪的笑容说:“世子爷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