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少年郎低沉浑厚的嗓音,她渐渐迷惘的神思才倏地退散。再一定睛,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摸了上去,黛色纱袖堆积到了手肘,洁白的玉臂顺着往上,一只手掌完全张开,结结实实贴在了聂策的小腹上,这个触感,也不是完全和石头一样的硬,还有点点软,但又比其他地方结实些。
她猛地一咳,将手收了回来,“我好像看到了一根头发。”说完偏过头去,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都怪这人,要是昨夜把灯都吹了,室内不留一点光线,不叫她看着那些画面,现在就也不至于一见着他就回想起那些了。
兀自懊恼丢人呢,只听一声清晰的冷笑,聂策说,“你下次想摸,就直接告诉我。”
“我没有——”她否认得很快,只底气略有不足,头也不敢抬起来。
那低低的笑声便又回荡在了屋子里,他挥手示退了候着的两个奴从,先自己入了净房。
不过这人沐浴的时间一般也不会太久,桑陵便从席子上一起身,匆匆往后室过去。
这会还不算太晚,廊下留有几个奴仆,成媪会心一笑,便招呼了宗湘、卫楚等人进去灭大灯了。
这也都是平日要走一遭的,主人夫妇入睡前,一水的奴仆要进来做好夜间的准备工作,冬夏尚有区别,冬日以保暖为主,夏日便是祛热驱蚊,唯一一个统一的,便是将屋内那几座九盏连枝灯给灭了,顶多留个孤灯,给主人起夜照明用——不过今日,帐中的女主人伸了个脑袋出来,只叫,“给灯全灭了罢。”
宗湘会意,也没有太多犹豫,三下五除二给全吹了。最后走时,俩丫头并几奴仆都是摸黑出去的。
桑陵就躺平回去,脸上都还是滚烫,直到听净房那有了响动,才是一个翻身背对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忸怩什么,但就是各种不自在。
谁知道聂策那厮能那么自然呢,头一晚不太行的是他,饶是昨夜一展雄风,证明了自己罢,那也就仅仅是昨夜而已啊,谁知道是真恢复了,还是用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帮他?
再说了,她也没有体会过其他人,从哪里就晓得那就算很强了?她顶多只是因为现代人的身份,没吃过但还见过,知道他的尺寸还算可观罢了。
他又凭什么这么若无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