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感染者想要活下去要么抢要么偷,但是这样的结局无一例外的是放逐出去然后孤独而死,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进入工厂或者矿场工作,那里的环境非常恶劣,薪水很低,还会使矿石病加剧恶化,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在乎感染者与普通人,只要有劳动力甚至不限男女。
只要矿石病无法治愈,那些感染者永远都是被剥削的奴隶,这么做最终的受益人也只能是那些上流社会。
赫拉格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转过头看着奥托,只见奥托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根淡蓝色的试管。
难道说……
赫拉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奥托,奥托只是报以微笑地对他点点头,轻轻地走到了赫拉格的身边,将两根试管放在了赫拉格的手上。
“你可以相信我,也不需要相信我。我见到过太多的不幸与苦难,这些并不算什么。我只是希望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地能有所改变,无论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否则你们永远会被困死在这片大地上,无法看向天空之外的事物。”
“指望那些还在继续“研究”矿石病的学者会把那种药剂送给感染者,倒不如我们自己来研究,很可惜药剂早就研制了出来却没有办法送给那些饱受苦难的感染者。”
“学医救不了泰拉。”
“当下的泰拉需要的是变革而不是传统,老将军。”
奥托说着一个人走到了阿撒兹勒诊所的大门前,为赫拉格只留下了一个白色的背影。
“老将军,诊所里面的孤儿和原来的医护人员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您的去留您自己决定吧,如果想要留下来,可以直接来到教堂里面找我,不过您只有一天的时间。”
说完奥托迈开步子就要离开,被赫拉格叫住。
“等一下,主教先生。”赫拉格已经换上敬语,仿佛是在等待着一个答案那样求知的眼神看着奥托。
“主教先生,天命为什么而战?”
“为世间的一切美好而战。”
等到奥托离开,在晚上那些士兵将所有的医疗设备全部搬走,赫拉格也为那些在诊所里的同一一送别之后,一个人攥着两根试管坐在椅子上沉思着,淡蓝色的液体映出了他金色的眼眸,赫拉格沉默不语。
曾经在监狱里的那个夜晚他也像这样沉思过动摇过,迷茫与彷徨充斥着他的内心。
这一切真的是天命主教说的那样吗?真的有这么不堪?其他国家早就制作出了治疗矿石病的药剂不公之于众,只是为了方便剥削那些感染者?赫拉格的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了。
奥托说的话好像是真的,只是在结合那些“事实”上而言,听起来像是真的。
至于判断,赫拉格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还是有着自己的判断。
只要将手上的这两个药剂注射看看身体的情况或许就能知道这一切的答案。
不过赫拉格害怕了。
他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到窗户外东边天边渐起的红色,赫拉格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最终他找来了一个注射器和一个皮筋,将皮筋扎在胳膊上,用注射器抽干了一个试管插在了青色的静脉血管上。
淡蓝色的液体被缓缓推入了体内,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赫拉格浅睡了一会。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伸手摸了一下脖颈上的晶簇。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