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午拿着钥匙串,满头大汗地挨个去试,等到终于听到门锁发出嘎查一声后,梁午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害怕里面是他不愿看到的场景。
梁午边转动门锁,边喊道,“程玉,我可要进来了,你要是没事,就吱一声。”
“咚。”
梁午听到里面咚的一声响,来不及等程玉的回应,当下就走了进去。
走进去之后,梁午就傻哪儿了,程玉赤裸着身体,正一丝不挂地坐倒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像是脚滑摔了一跤的样子。
可不是摔跤咋地,只是不是脚滑的原因,是程玉在空间听到了动静,出空间太急,摔在了地上的原因。
梁午天天坐在程玉的后面,没少盯着她的背影瞅,没少发散思维,像他这种荷尔蒙旺盛的年纪,喜欢的人就坐在前面,少儿不宜的画面自然是没少想的,处在这个年纪,不想那才叫不正常,尤其是程玉衣服下的身体是最让他浮想联翩的地方,每每想到就燥热的不行,活脱脱一个毛头小子。
程玉的身材看起来属于那种高挑纤细形的,可是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是那样,身体发育的极为完全,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线条完美无缺,那帮人口里经常冒出的黄金比例什么的,大概就是这样,再加上修行,身上是一点赘肉都没有。
而且最让他移不开眼的就是她那如缎子般的皮肤,白皙透亮,此外还泛着莹莹之光。
“看够没有。”
正出神的梁午,突然头上挨了一下,一看是洗发水瓶子,人这才清醒了些。
“我,我见你进去这么时间,拍门你也不应,我担心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就进来看看”说话的时候,眼睛余光无意中扫到那副活色生香,眼睛再次移不动了。
程玉看到,脸上的怒色更浓郁了,操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他身上丢,“这些纯粹是你的借口。”
程玉那表情就差没说出变态两个字了,若说不想看,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未必信,但是他真是担心她才进来的,可是现在解释什么都是苍白的。
程玉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到他还愣在那里,更是怒火中火,“还站在哪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离开?”
梁午哦了两声,脚却没动,身体僵硬在了哪里。
程玉顺着看去,那人竟然又起了反应,立马羞恼的满脸通红,不管不顾地爬起来,抓起浴巾围上,然后上前,伸出一脚,把魂不守舍的梁午给踢出了门外,砰的一声再次把门关上。
门外的梁午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子,身体的反应不但没有因为这一脚有所减缓,反而又膨胀了几分,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少儿不宜的画面,心想,里面的人这会儿铁定把他当成变态了。
不过他这样也真够变态的,这身体也太不争气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到个裸体就成这样了,跟没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当然了,这辈子他还真是头次见到活生生的女人身体,能不失态才怪,只是今儿这人是丢大发了。
听到了屋子里砰砰响,梁轩再次推开小叔房间的门,走了进来,“叮叮咣咣的,是强上未遂吗?”
梁午坐在床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让梁轩更加疑惑了,若搁往常自家小叔早跳起来揍他了,于是在他打量的时候,就发现了小叔的问题,不由哈哈笑了起来,笑的都快直不起来腰了。
梁午拿了个枕头搁在了自己腿上,脸上也是又羞又气。
梁轩说,“这回我是真的相信,你没办了她?办了后若还是这样,那说明你真是太有才了。”
梁轩边说着边坐了下来,跟自家小叔并排坐在了一起,“千方百计的把人带回家,我还以为真准备把人办了呢,看你之前气成那样,原来都是纸老虎,一碰到人就糊了。”
梁午横了他一眼,“压根就不应该听姚军的,出的这都是什么馊主意,还说是咨询了心理医生?好事没办成,现在反倒成了变态了。”
梁轩乐的不行,“人家姚军说的是多亲近亲近,是你一亲近就控制不住自己,能怪别人吗?”
梁午不耐烦地赶他走,“赶紧走,别在这里烦我。”
梁轩离开后,梁午过了会儿,也缓了过来,想起来给程玉送衣服的事,忙拿着衣服又过去敲了敲门。
“又干什么?”
里面传来的呵斥声,把梁午吓了一个激灵,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变态了。
“你把门稍微开下,我把衣服给你递进”去字还没说完,门突然就打开了,原本贴着门倾听里面动静的梁午因为突然失去支撑力,差点没撞到程玉身上去,好在他功力深厚,在撞上前及时刹住了脚。
程玉此刻看他的表情,就差没在脸上写上变态两个字了,原本他就是想听听里面洗完了没有,因为他一直没听到里面传出水声来,可谁知里面的人一声不吭就把门给打开了,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看上去还真像偷看女人洗澡的变态无疑。
他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狼狈不说,还出尽了洋相,他小爷一世的英名在程玉面前,算是丁点不剩了。
“不用,还是留着你自己穿吧。”程玉抱胸盯着他,冷笑了声。
梁午的恢复力也是无与伦比的,自信心又重新武装了起来,好像之前那些狼狈的事都不是他干的似的,好奇地看着程玉身上这身还是原来那套却已是清洗干净的衣服,装傻充愣地咦了声。
“不是脏了吗?还是说你洗了?也不对啊,你要是洗了的话,不可能这么快干的?这就奇了怪了”这货在那儿挠着头地自言自语,一副很费解的样子。
程玉把他扒到一边,走了出去,“明知故问。”
梁午继续装,“你这话什么意思?”
程玉看着他的眼睛,梁午迎着她的眼神,竭力保持镇定,“意思就是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梁午心里咯噔一声,大气都不敢出,紧张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我不就是梁午吗?还能是什么?”
“修行者,你给我装个什么劲,有意思吗?还要我给你解释怎么用功力把衣服蒸发干吗?”程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修行者,梁午赶紧大喘了口气,我滴个的妈呀,太吓人了,他还以为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呢,那样的话,除了当场把她办了,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梁午抹了一把额头上吓出的冷汗,还要继续装傻充愣,“我没装啊,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修行者啊?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以为这些都是知道的,无需多说的事,刚才我只是太惊讶了,没想到这点上来,对了,我还没问你师傅是谁呢?”
程玉说,“我没有师傅。”
梁午说,“那谁教你的?”
程玉说,“没人教。”
梁午没有刨根究底,而是突然哇了声,拍着巴掌,夸张地说,“天生的,你好厉害啊,不亏是我喜欢的人,天赋异禀,以后我就靠着你罩了,我胆子一向很你可要保护我啊,世上坏人那么多,我很怕怕的。”
程玉被他恶心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雷的更是外焦里嫩的,这是个什么货色?
心里更是生出一股预感,碰上这种货色,她似乎讨不到什么好。
梁午走上前,程玉忙说,“你离我远点。”避他如妖魔鬼怪似的。
梁午不禁噗嗤一声笑了,“逗你玩呢,我那能让你保护,自然是有我来保护你了,否则那还算男人吗?当然,如果你要是想保护我,我也是没意见的”
程玉忙说,“打住。”
梁午笑了笑,然后望着程玉说,“不过,这世上真有很多的坏人,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我看你似乎对这些知道不多,贸然说破,怕你起疑,这个世界不像你看到的那样简单,不止有修行者,还有其他种族。”
梁午说这些,也是想先给她打了个预防针,“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未知的东西,你修为根基不深,又没有家族依仗,碰到那些人尤其要小心了。”
“比如你吗?”程玉忒了他一句。
忒的梁午是哑口无言,“当然不是了,我是自己人。”
听了梁午的话,程玉说不震惊是假的,之前她以为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就是修行者了,没想到还有其他异类的存在,她知道梁午是好心提醒她,但是她可没忘了他今晚对她所做的事,“今晚的事不许告诉别人。”
梁午装傻,歪着头望着她,“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程玉被他气的是心肝疼。
梁午好整以暇地说,“你说的要是我跟你那啥的事,已经晚了。”
“晚了?”程玉提高了嗓门,“你说的?”
“不是我说的。”梁午说,“你去洗澡的时候,梁轩来了,他看到你在我卧室里洗澡,就以为我们那啥了呢。”
程玉差点没晕过去,“那啥什么了?我跟你什么都没有,你就没跟他解释吗?”
“对,除了又亲又抱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是他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梁午一本正经地说,想当一切都没发现门都没有,她不想他负责,他还要她负责呢。
程玉气的想掐死他,“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梁轩不要跟人瞎咧咧的,还有你。”
梁午嘴上虽然应着不会,可心里却是没什么底的,就梁轩那个大嘴巴,估计早宣扬的人尽皆知了,他出了这么大的丑,他能忍得住才怪。
“你要走?”梁午看她收拾东西,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天都这么晚了,这样回去,阿姨会担心的。”
“不回去才担心呢。”程玉拿好东西,然后去搀扶睡得跟死猪似的秦雪。
梁午从房间里追了出来,不舍得劝说道,“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讲呢。”
程玉说,“我没话跟你讲。”
梁轩听到动静,也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了,刚好听到这一句,看到自家小叔吃瘪真是太爽了。
见程玉执意要走,梁午只得说,“那我送你。”
把人送到楼下,程玉一句话都没说,就上楼了。
梁午看着楼梯的方向不由叹了口气,前面的好感值全他妈白刷了。
刚回到车里,身上的电话就响了,看到姚军打来的,不太想接,只是电话一直响个没完,梁午无奈地接了起来,果然是有关他今晚出丑的事,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梁午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姚军说,“群里啊?都传疯了。”
姚军说的群,是他们那帮兄弟的群,打开一看,我去,说什么的都有的,竟然还有说他不行的,要给他寄什么十全大补药之类的,还有要跟他介绍男科医生的,甚至还有建议他烧香拜佛什么的。
不用想肯定是梁轩捅出去的,只是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是出丑了,不是不行了,一帮没人性没同情心的杂碎,梁午脸气的发紫,咬牙切齿地发了几个字:滚犊子。
“没办成,要是办成就好了,老午啊,他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对,怂,都把人弄到屋子里了,都到了关键时刻,愣是被人家关在了洗手间门外,孤零零的,太可怜了,我告诉你,我都不忍心看,你说的没错,照这种情形看,老午很可能不行了,估计再也硬不起来了,兄弟们若是有什么治愈那方面的良方赶紧献上来吧,老午现在是没心情操心这个,我不替他操心,就没人替他操心了”
梁午刚进门,就听到梁轩在对着电脑跟人视频,听到这里,差点没摔跤,脸更是立马黑了起来。
“人?那个人?你说程玉啊?走了,老午当然不想放她走了,可是人家要走,老午也没办法啊,我告诉你们啊,别看老午在咱们面前吆五喝六的,可到了人家程玉面前,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一个眼神扫射过来,立马怂的跟什么似的”
看到梁午走进来,梁轩赶紧对那边的人说,“不给你们说了,我小叔回来了,改天有时间再聊。”吧唧一声合上了笔电。
瞄了一眼自家小叔的脸色,梁轩解释道,“这帮孙子说打你电话你老不接,就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我就一起给他们解释了下,省的他们乱猜,以为你怎么着了呢”
这叫什么解释?幸灾乐祸还差不多?梁午这会儿没心情搭理他,钥匙丢到茶几上,有气无力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仰头叹了声气。
看到小叔这样,梁轩忙狗腿地倒了杯水,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小叔喝水,温的,不烫,我试过了。”
梁午这会儿喉咙还真是干的厉害,斜了他一眼,接过了杯子。
喝完,梁轩又忙体贴地接过杯子,讨好地问,“还喝吗?要再来一杯吗?”
梁午摇了摇头。
梁轩把杯子放到一边,也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把扇子,跑到梁午的跟前,装模作样地扇了起来,大冬天的扇个什么劲?
梁午冷眼旁观,这小子殷勤的有些过头,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没多会儿,这小子就问了,“小叔,把程玉送回家了?”
梁午没好气,“不送回家,难道还送到半路,把他们撂下不成?”
梁轩也不生气,“送回家后,人家也没说什么?”
梁午扬着一边眉毛,“你想知道什么?”
梁轩无比好奇地说,“我想知道的当然是程玉的反应啊,没在半道上把你给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