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很久，深吸一口气又吐出。

“抱歉，既然坏了规矩，那我就必须杀了你。”

叶晴明愣了一下，接着怪笑起来。

“杀我？你够格吗？”

他猛地突进，挣脱身周暗影，狞笑着与张杨脸贴脸，而后一拳往他脸上打去。

这拳明明很快，可与张杨却仿佛处在不同的时空。他甚至有工夫叹一口气，然后才伸手接住这一拳。

叶晴明并不意外，只顿了一下，便开始暴风骤雨般的打击。

而张杨的动作看似很慢，却能精准无误的挡下每一次攻击，并护住身后的清池。

“从小到大，我没有一次赢过你！修炼如此！斗法如此！”

叶晴明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话语似乎是在发泄心中不满。

虽然明知这是战斗时的大忌，可此时的他并不想管这么多，只想把心中压抑的一切释放出来。

“最可笑的是，你居然每一样都和我选恰恰相反的。我学快你便学慢，我学刚你便学柔。

样样与我相反，样样较我更强。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他卸力后退，大口喘着气，眼睛死死盯着张杨。

张杨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再言也无用，徒增怨怼罢。

就在他沉默的片刻，叶晴明脸上的疯狂却忽然消失，转而变成了一抹淡笑。

“你还是那么好骗，难怪她会从你作为突破口。”

闻言，张扬沉默许久，最后抬眼望向远处。

“……的确是我的错。”

低落的道了一句后，他忽然盯着叶晴明不远处。

“这么快就走作甚？故人相逢，自当多聊两句。”

说罢，他屈指在空中轻叩，破碎假身，将其真身逼迫出来。

叶晴明站在半空，眯眼看着他。

“你走的更远了。”

“嗯。”

“看来我确实有可能死在这里……你信吗？”

话到最后，他虚坐着翘起二郎腿，手拄在侧脸上，看着张杨笑眯了眼。

“你从来如此，不知算计，只能成为他人的一枚棋子。”

说着说着，他捻起一枚小旗，轻轻插在突兀出现的森林投影上。

方一落地，小旗便化作面容模糊、衣衫褴褛的小人，静静潜伏在森林之中。

张杨表情未变，屈指敲向囚笼，以延长其存在时间。

“你倒是变了很多，可惜，依然是棋子一枚。”

他并不会下棋，也不会打嘴炮，只能干巴巴的用对方话术还回去。

所以很明显，叶晴明并未半点影响，依然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

沉默中，两人对峙了许久，直到远处传来爆炸声时，囚笼才恰好解除。

囚笼解除的瞬间，叶晴明所在的地方便只剩一团乌黑，不见其身影。

即便张杨用了各种手段探查，依然没能发现其踪迹。

于是，他也松了口气，凝重的感知着掌心疼痛。

更强了……

“张杨。”

这时，清池的声音再次响起，顿时让他感觉更不妙了。

他右手握拳放在嘴前，皱眉凝思，并喃喃自语道：

“这番动静，必然是有大事发生，还是抓紧去看看吧。”

自言自语后，他本想跨步向前，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衣摆。

“若真要去的话，你会直接赶去，而不是絮絮叨叨一堆，专门找借口来忽悠我。”

张杨顿时僵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两人间沉默许久，最后清池低落的自语：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不想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