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之名草民不敢当,姓甚名谁草民也不敢在您面前作假。”青袍人含笑自袖中取出一块玉牌,“此物乃昔年魏皇所赠,草民一直留在身边用于自省”
他以手指摩挲了下白玉牌,笑叹着将其交给上前来的宫人:“如今便以此物来自证身份,望能一解陛下之惑。”
楚皇拈起木盘中的白玉牌,轻念其上刻的字:“扶危拯溺,悬壶济世。”
皇家之物大同小异,他自然能辨别出真假。
好一会儿他才笑着放回去,“好一个扶拯!倒是朕看走眼了!”
扶拯不卑不亢地又是含笑一礼:“陛下既已解惑,可否放草民离去?”
不等楚皇开口,早已酝酿多时的赵宸几步凑上前,急切地说:“神医神医,您可不能走,我昨儿去找您就是想请您为陛下”
“宸儿!”楚皇瞥着俞仲景忽然不好看的脸色,佯斥着说:“朕那是宿疾了,而且俞太医的方子也很有效,不好难为扶神医的。”
见赵宸失落地垂低头,他忍不住缓声哄道:“朕知你一片孝心,正好两位神医都在,还是让他们先给你看看…”
赵宸眼皮猛地一跳,笑道:“臣只是划破点皮,在府中就处理好了。”她说着忙仰
仰头露出包地严严实实的脖子。
“您瞧,没多大事儿。”她一脸灿笑,恭顺道:“神医就算要一显身手,也是要先为您诊治才是。”
“你这孩子,总这么糙着活可不行!”楚皇板起脸,“你为朕试了那么些个药,万一身子因此落下什么毛病,不是割朕的心头吗?”
虽然赵宸明知道,楚皇这是在为之前疑心她做安抚,加上为了用她试试扶拯的水平如何,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暗骂不已。
她怎能让扶拯探上她的脉?那可是孟雍的人!
“陛下说的在理,草民观武亲王分明是体弱之状,很可能与长期服用杂乱之药有关,再具体的草民还需切脉一看。”
楚皇这下是真感动了,又有些气恼赵宸胡来,忙道:“神医快给武亲王看看。”
情况发生了并不在预计中的变故,赵宸眸中发沉,不动声色地将手垂下。
俞仲景会意道:“禀陛下,武亲王体弱乃是幼时遗症,试药一事臣虽没上禀,可顾念武亲王贵体,臣每次都细细诊过,绝不会留有后患。”
他面上不被信任的愤懑又明显了几分,也让熟知他性情的楚皇升起了为难。
“医术一道各有见解,草民近年来一直另辟蹊径地钻研人体内道,虽不敢和俞太医相较,但或许也能另有看法…”扶拯不知为何,完全没了之前的眼力见儿,紧揪着话头非要给赵宸诊脉。
赵宸暗暗瞥了一眼不解的小童,垂眸决断一瞬,忽然笑着说:“那就麻烦神医了。”
俞仲景面色一变又快速敛下,急得鬓角都湿了,背上的冷汗更是不停直冒。
赵宸看着是雌雄莫辨,但这脉要是探下去
楚皇赐座后,赵宸挽起袖子坐好,笑吟吟地说:“只是我这脉一向细弱,不太好找,神医怕是要多花点儿心思了。”
扶拯笑着将脉枕为她垫好,道:“无碍,草民终日修心养性,耐心好得很”
他说着将枯瘦的手指落在了她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