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雍滞住,神情为难,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门外的朱崇远神情也有些怪异。
怎么每次都让他这个长辈撞见这种情景,弄得他打不打断的都不好。
他想了想,还是攥拳压在唇边咳了几声,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阿叔,您、您怎么回来了?”赵宸一下变了脸,讪讪地凑上前去。
朱崇远板着脸斥道:“老子不回来该干什么?傻乎乎地待在忠烈园,等你闹个天翻地覆,再出来给你喝个彩儿?”
赵宸讷讷垂眸道:“我这不也是怕您担心嘛”
陆定北死后,很多过往恩怨都看似告一段落。
对朱崇远来说也是一样。
虽然换做是他,一样也会拼死去夺那具尸体,但他还是不知道该在漫山尸骨前,怎样去面对这位同袍。
赵宸明白他的两难,所以陆定北一死,她便让人把朱崇远接去了忠烈园。
活着的时候难以相见,死了总没什么顾忌了。
之后京中诸事暗涌,她时时涉险,只好下令瞒报,诓着朱崇远在忠烈园待下。
“要不是阿礼在山上摔了,老子带他回城将养,你是不是准备瞒到老子死?”朱崇远脸不是脸地瞪着她。
“摔得严不严重?叫太医看过了吗?”赵宸蹙眉问。
“不严重,活该,非要练什么金刚锻体,等他爬起来,老子得再揍他一顿。”朱崇远气得低啐一声,“你们两个,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老子一进城,好家伙,满城都是你的消息,又是追查叛军,又是到处抄家,你可真是让你阿叔见了世面了!”
“这不是都好好的?您别担心了。”赵宸笑着拉他坐下,熟练地给他揉着肩,又道:“您的世安最爱惜小命儿了,不会犯险的”
朱崇远忽然扯过她的手,皱眉斥道:“怎么弄得?你别总跟老子报喜不报忧,怕什么?天塌了老子也能给你顶着!”
赵宸鼻子不争气地一酸,撇撇嘴道:“刚揍了老三,让他那张脸硌得。”
想着三皇子的德行,朱崇远忍不住一瞥孟雍,好一会儿才哼道:“这打得好,要是打轻了,哪天咱再敲他一回闷棍。”
这回孟雍算是明白,赵宸到底是跟谁学成这样的了。
看着那一老一小真的开始商议了,他不由插言道:“三皇子一向心思阴沉,这次吃了亏,必然会伺机报复,殿下,您要多注意些。”
赵宸一瞪他:“还是你多注意吧,他看上你了,可不会轻易撒口。”
孟雍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
“听说林老狗找去宫里了?”朱崇远忽然问。
“是,闹着要退婚。”一提到这个,赵宸又不禁陷进思索中,“陛下的意思是,这门亲事不能出岔子”
孟雍忽然暗暗一扯她,眼中意思很明显。
“先别闹。”赵宸一拂袖子,“这事儿不光是结亲,还有收归兵权搅和在里面,林玄朝现在是打定主意要趁机要挟陛下了。”
“事儿是我惹出来的,总得我去收拾好。”赵宸没有提站队和楚皇考较的事。
朱崇远想了想,起身道:“走,世安,我陪你去会会那条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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