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房门倏地打开,高廉闻声满眼惊疑地走出,佩刀也抽出了一半。
周遭已然恢复静谧,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高廉却没有放松,静站片刻后,他大步向着聚客的庭院走去。
这是哪一出…
赵宸快速思索着。
有人来杀高廉,又有人出手相帮,并故意惊动
片刻,她压下思绪,闪身跟上已经走远的高廉,再次回到宴客的庭院。
“渝王殿下真是好酒量!”有人大笑着说。
赵宸脚下一顿,遥遥向院中看了一眼,便见渝王正坐在席间,还有
“后辈和翰卿不请自来,倒是要请中山王别见怪!”渝王说着,举杯示意。
一身月白常服的赵翰卿同样举杯,明艳眉眼微微含笑,看上去极为旖旎动人。
林玄朝笑了几声,一味摇头,跟着饮尽碗中酒。
赵宸转开视线看向高廉。
此时他眼中的惊疑不仅没散去,还似多了几分,正暗自扫动着满院的宾客。
像是在找什么人。
赵宸想了想,还是没现身,而是静静站在阴影处看着。
片刻过后,高廉忽然站起,接过侍从递来的酒坛,近前单膝跪在林玄朝身前。
“林帅,末将本该多留下陪陪您,可一来家中有事儿,二来辽东总生匪乱,末将还是要尽早赶回去…望您见谅,末将敬您!”
高廉说着,仰头一口将那小坛酒都喝了下去,又是恭敬一礼。
林玄朝有些不悦地睨着他,斥道:“那点儿出息!匪乱?老子是他们的祖宗!老子都没闹破天,那群小崽子能成什么势?”
“回去给瞿老九说,闹,再他娘闹,老子就去掀了他老窝!”他倒真喝多了,说着又灌了一口酒,还摔了酒坛。
辽东便是林玄朝被招安之处,往前数几十年,他就是那儿最大的匪乱。
高廉忙应声附和,又说了些好听话。
“行了!别在这儿捧老子了,该回就回吧,这次你能来,老子心里领情了!”林玄朝拍了拍他的肩头。
“老二还活着的时候,你们关系最好,老子也拿你当儿子的!好好打仗立功,老子等你出人头地!”林玄朝眼珠子有点红。
听到林家老二,高廉神情暗了暗,伏地叩了个头。
“林帅,您多保重,末将走了!”说着,又是一叩,才起身大步向外走。
赵宸忙又向暗处退了退,等他走过片刻,才悄然跟了上去。
要杀高廉的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府门处,高廉的副将以及亲兵迎来,各自都牵着马,整装待发。
高廉顿在府门前,仰头看了看牌匾,醉意间,有些莫名的东西沉在他的眸中。
良久,他强压下酒劲,自副将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扬鞭一落。
一行十余骑自林家门前出发。
赵宸快速找到候在外面的迎春,正要让他跟上
长街尽头忽然起了骚乱,居中的高廉在赵宸的注视中,一头自马上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