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美女哥跳了起来，掌心燃起火焰，眼看着就要朝瑶妈打过去。

可乐和咖啡也起身回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倒是柯拉芙特和不灵二人，气定神闲的坐在原地，没有动。

“冷静一点。”柯拉芙特开口道。“如果在副本流程里，瑶妈变成鬼了，现在贸然行动反而会出问题。还记得我说的关于‘鬼魂都是科学的’的论断吗？”

可乐咖啡二人闻言，心态稍稍放平，警惕地打量了一会儿肠肚尽失的瑶妈，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攻击的意思，脸上的反应和传统恐怖片中的怒起而攻之完全不搭边。

反而是有些……愧疚？或者说，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下轮到可乐二人摸不到头脑了。

“阿姨，我的这几位朋友身体不太舒服，没办法吃您做的饭了，不过还是谢谢您。”

柯拉芙特说着，抬手从瑶妈的手里接过那个铁质炖锅，轻轻放在桌子上。

炖锅根本不烫。

“不是……我的问题……吗？”

瑶妈脸上的神情变得迷茫起来。

“嗯，倒不如说是我们比较让人扫兴，还请您别怪我们。”

“怎么会呢……你们大老远的过来看瑶瑶……”瑶妈拉过椅子，在空缺的桌边坐下。“那就好……那就好……”

眼眶的一双血洞放松下来，竟也能让人读出其中的情绪。

而后，瑶妈熟稔的从桌子中央的一摞干净的碗中拿出一个来，有些拘束的用饭勺盛了些炖锅里的血色之物，慢慢吃了起来。

血色之物下肚，竟蠕动着构成了脏器的轮廓，且隐隐有恢复之势。

美女哥转开眼神，不去看她。

“阿姨，您能跟我说说瑶瑶吗？”

柯拉芙特用闲聊的语气问道。

“瑶瑶……是个好孩子。”瑶妈咀嚼的频率变慢了一些。“她小时候就知道心疼我，当时被他爸打过之后，瑶瑶还知道给我煮粥……”

言至此处，瑶妈突然脸色一僵。

柯拉芙特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这种反应，大脑本能的开始运作，结论水到渠成一般地呈现在意识的表面——这是瑶妈触犯了名为“家丑不可外扬”的诡异规则后的反应。

“我知道，瑶瑶跟我说过这个。”不灵笑着开口道。“她跟我们讲过好几遍了，说自己从那么小开始就会做饭了。”

“诶，这孩子，怎么什么事儿都往外说呢？”

瑶妈嘴上埋怨着，脸上却是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先前回忆时的兴致也重新回到了眉梢。

不灵的嘴角轻轻抿了一下。

“当时她才刚刚和桌子一样高，我到厨房一看，她拿了一个小板凳踩在上面才能勉强看清锅里的情况……”

瑶妈还在说着，但柯拉芙特却突然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卧室门。

她感受到了一些……异样。

谨慎地盯住了那扇门。

客厅里没有开灯，窗外的白光也并不是很亮，那扇门看起来灰蒙蒙的……不太能看得清楚轮廓，但柯拉芙特很确定，那扇门并没有一点震颤，也没有一点移动的迹象。

但意识里的住客并不信任眼睛传递而来的信息。

针刺般的触感凭空生长在柯拉芙特对着那扇门那一侧的脖颈和侧脸，那沉寂了许久的额外意识像是被红点点吸引的猫咪一般活跃。

柯拉芙特有想过这意识的由来。原本柯拉芙特只觉得这是幻境系统给她通关不可言说类副本的独特辅助，毕竟第一次感受到这意识的来访便是在那张eai博士的公园长椅上。

但得知了可能只有她开启了不可言说亲和度后，柯拉芙特总是隐隐有一种直觉——那意识和亲和度有点关系。

虽然仅仅与之公事了两次的柯拉芙特还并未完全适应这没由来的、偶尔跳出来抢个戏的额外意识，但她也能模糊地感觉到，这次的预警并不是直接将危险这个念头传递给她，反而是花里胡哨的作出了一些效率偏低的、额外的动作。

就像是……在表演一样。

相比之下，在长椅上时，那额外意识就像是被复数天敌注视着的小鼠，极其隐秘地探出洞口，被迫履行职责一般不情愿地协助柯拉芙特一瞬之后，又缩了回去。

与当下的情形完全不同。

“为什么？”

柯拉芙特重新感受起那如同跳舞一般，在皮肤上来回窜动的针刺一般的触感，从中品出一些炫耀的意味来。

【同类】

意识表面浮现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