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7.愚者千虑17(1 / 2)你活不过这一集(快穿)首页

开阳闻言倒是多看了戚乐一眼,他蓦地弯眸笑了一瞬,只那么一瞬,却也让戚乐摇扇的手微微顿住了一会儿。

开阳君瞧着已渐靠岸的画舫对戚乐漫不经心说:“是吗?只是不知你我的心中的想着的是否一致。”

眼见秦破虏站在船头的身影已逐渐清晰,戚乐慢条斯理地答:“这天下至善,无外生死,这天下之恶也无外生死。你与我心中所恶所愿,总归多少都有一致之处。”

“至于所善”戚乐笑笑,“我自然是有良心的,只是不知道先生良心几何?”

开阳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直至秦破虏近了,方才敛袖向前。与她擦肩而过时,说了句:“你若知礼,我自以礼以待。你若不知,也请先生先恕我失礼。”

扇骨抵着戚乐的下颚,她饶有兴趣道:“大人这是威胁?”

开阳君说:“你只听出了威胁?”

戚乐以扇骨击掌,她瞧着这绵延不绝的汉江水,悠悠道:“先生还想我听出什么?”她甚至笑着反刺了一句:“簪盍良朋吗?”

开阳瞧着戚乐意味深长,好久,他不再停留,去接了秦破虏。

临抬步前,他对戚乐说了最后一句话:“破虏说这世上没人会自己杀自己,我看未必。”

“疯到敢来踩敌人底线的狂徒,有什么做不出的。”

戚乐微微眯起了眼。

眼见开阳君先上船了,系统才敢弱声问:“你们刚才都在说些什么啊,他发现你是谁了吗?”

戚乐道:“本来就没想过能瞒的住,只要他手里握不住证据,猜测永远只能在他心里被证实,就已经足够了。”

系统又问:“那你们刚才那么多在说什么?”

戚乐顿住了,好久她才颇为不爽道:“哦,他骂我神经病。”

系统:“”

系统:“你没回骂?”

戚乐道:“有啊,我正准备呢。”

说罢,戚乐扇子一收,一手扬在唇边,冲着登船的开阳君大声道:“开阳君!”

她一声喊得毫不顾忌,除了开阳以外,也将其余听见的人的视线都拉了过来。

戚乐在岸边却忽然消了声,她做了个口型。

不远处站在岸边的开阳瞧见了戚乐口中说的话。他蓦地笑了一声。

秦破虏瞧见了,下船要去接戚乐的动作一顿,她视力比开阳要更好,却反而一时不能分辨出戚乐到底说什么。

她好奇问:“先生这是对你说什么呢?你居然还笑,我就看出一个仁字,她夸你仁善?”

开阳君慢条斯理:“是啊,她夸我呢。”

戚乐无声喊完了,系统抓肝挠肺地问:“你骂他什么了啊,我看他都气笑了,你骂他脏话了?戚乐,做人道德一点,脏话不要随口讲啊!”

戚乐道:“我什么时候骂人了,我骂他狗比了?没有,我只是问他是不是人。”

“他不是笑了吗?看来他不是。”

系统:“???”骂人不是人不算脏话吗!?

系统心累,系统闭嘴。

系统看着戚乐上了画舫,同秦破虏有说有笑,和开阳君也相处的十分融洽,半点没有先前两人互相刺针话里交锋话外暗讽的态度若非系统一直在,怕也要像秦破虏一样,再把“簪盍良朋”这个词搬出来送给他们了。

酒至正酣,汉江景也赏却大半。秦破虏举着酒杯遗憾道:“今晚夜色正好,若是能瞧见云姑娘的舞便更好了。”

戚乐闻言放下酒杯,对秦破虏道:“这又有何难,我先前不是已应了将军吗。”

秦破虏闻言酒醒了一些,她笑着说:“戚先生难道还能将罗相船上的云姑娘变来我的船上吗?”

戚乐笑道:“把戏我倒是未曾学过,所以变来是不太可能了。但领着将军去在月色下瞧上一舞还是当得的。”

秦破虏:“先生的意思是?”

戚乐慢悠悠地说:“罗相赠了我请帖,凭着这份帖子,我想还是能领着将军登上云想容的画舫。”

秦破虏的脸色当场微变,她低声道:“先生接了罗相的帖子?”

她有些不敢置信:“先生怎么能接罗相的帖子?”

戚乐笑着抬眸瞧了一旁的开阳君,她道:“将军这话说笑,帖子还是开阳君特意开了口子,让罗相的人送来我手上。开阳君都应允,我又为何不接?”

明明是罗相刻意避开秦破虏的耳目将帖子送来,到了戚乐口中却成了开阳君故意。只是开阳君知道这件事,的确也没有伸手去拦,戚乐这样讲,他也无法说“不是”。

于是秦破虏更难置信地看向开阳:“师兄?!”

开阳君搁下酒杯,丝竹歌舞仍在继续,他不轻不慢道:“良禽择木而栖,我为何要做恶人。”

秦破虏微怒:“师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是戚先生故意让吴王送信来予你,你是什么心情?这是侮辱,不是友善!”

开阳道:“哦,戚先生有这个能力,让吴王赠信于我吗?”

戚乐:“没有。”

她敛了衣袖,慢慢起身,似笑非笑:“我不过一介孤鸟,既不是鸿雁也不是青鸟,带不来信,也带不走愿。”

秦破虏见状,连忙伸手去拦:“戚先生!”

戚乐道:“我不是凤凰,非得栖梧桐饮醴泉,我连枝都不需要。”

开阳微微抬眸。

戚乐却已向他告辞,她转而对秦破虏道:“秦将军,云姑娘的歌舞你还想看吗?我却是很想带你去看一眼。”

秦破虏完全不明白戚乐到底想做什么。她只知道这场游湖已经被搞砸了。她起初是想要借这游湖缓解戚乐与开阳之间的关系,却不想开阳试探在前,早已先一步惹毛了戚乐。

秦破虏只觉得现在这情况,怎么说都是错,怎么做也是错。她本就不善言辞,只能将视线投向开阳,颇为恼怒道:“师兄!”

开阳终于开了口,他看着戚乐,慢慢笑了。

他说:“戚姑娘真是记仇。我不过只说了句狂徒。”

戚乐却困惑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开阳不再多言,他起身道:“既然你想我去,我便去。我也正想看看,你要如何在我在场的情况下,接着走你的这步棋。你想两头兼顾,却不想想,见了我的罗相,还会肯予你职位吗?”

戚乐故意模糊道:“大人总是故意曲解我。我会如此,不过只因秦将军想见一支舞。”

秦破虏便是再傻也察觉到失态有些不对了。

一方面她信任自己的师兄,另一方面,戚乐与她又过命的交情,她实在是做不出怀疑戚乐的事情来。她看看开阳,又看看戚乐,开口道:“不、不看也没什么要紧。”

开阳却道:“不看,怎么能不看。若是真不看,戚先生准备了这么久的功夫,不是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戚乐面色微变。

开阳道:“走吧,毕竟事情有来有往才比较有趣。”他侧眸瞧了戚乐一眼,道:“做人要这样才行,对吗?”

戚乐忍不住低低笑,她道:“大人也够记仇。”

秦破虏已经放弃了思考。她看开阳确实打算出去了,便也跟着一起去。原本她以为戚乐只是说笑,却不想真的是将他们带进了云想容。

当开阳走进云想容的那一刻,除了罗万忠,其余人等的脸色可有趣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