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猛颤抖着身子,嘴唇微微哆嗦,那些刑罚的过程,单单是想,便以不寒而栗,若真的用到自己身上……
他深深喘息着,嘶哑着嗓音说道:“我……我说……我全都说。”
秋泽吁了口气,刚刚说的刑法不过是吓唬他罢了,真到了墨城,不能亮明身份,怎么可能在异地他乡对旁人用刑,墨城的官儿也不可能任由他们胡来。
再者,自己使命在身,哪有时间跟他们耗着。
听见对方松口,秋泽唤来朴青书写供词,待到曹猛断断续续地说完,供词写好,秋泽将两份供词对照检查一下,二人所述一样,这才确定他们两没说谎。
“公子爷。”唯一没有受刑的曹越谄媚地站在雨中,看见秋泽攥着长刀朝他又来,一阵点头哈腰,神色极尽阿谀。
“看来你真的没说谎,嗯,很好,有了这两份供词,等回去江临县状告曹清河,基本就能定案了。”
“是是是,公子爷高瞻远瞩,在下佩服。”
“到时候还需要你出份力,出面帮我们指证曹清河的所作所为呀。”
“这是在下的荣幸。”
二人说着,秋泽已经来到曹越身边,秋泽笑眯眯地勾着他的肩膀,似无意般领着他漫步到船边,共同欣赏着无边江浪。突然指着曹越身后讶声道:“哎,那是什么了?”
“怎么了?”曹越刚刚转身,刀光一闪,曹越的脖颈一道血痕瞬间出现。
不等鲜血喷出,秋泽一脚将他踹进江中,江水滔滔,顷刻间将其淹没。
注视着顷刻间便被江水吞没的曹越,目光冰冷,右手钢刀的刀刃点点鲜血低落甲板,被雨水晕开,少许时间就失去了殷红的色彩。
又来到半死不活的曹猛身边,低声道:“身体已然残缺,活着也没意思了。”
说罢,跟拖死狗一样拖着他来到江边,直接丢下去了。
再来到最后一人这儿,秋泽点点头:“你倒是条汉子,可惜跟错了人。”
说罢,也把他扔进江中。
此时船队已经行到了断江的中心,且不说他们各个身负重伤,曹越直接被割喉,剩下的两个不但就剩半口气,还被绑着双手,就算全盛状态,也不可能游过千丈宽的滚滚江水。
雨点密集地落在伞上,江风拂面,秋泽透过江雾回望曹家镇的方向,嘴角动了动,吐出一口浊气,眼中杀机暗藏。
船队顺江而去,一路南下,雨也逐渐小了,经过文州城流域,雨就彻底的停了,只是依旧难见太阳,乌云密布,说不得什么时候还会继续下雨。
待到墨城流域,此次的终点站——秦淮码头,也是墨城最大,且距离墨城最近的码头,江面上的船队再次多起来,往往复复,竟然在江边排起长队,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临近终点,秋泽几人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眺望不远处的秦淮码头。
秦淮码头坐落在断江、洛江的分流口,再说这洛江,乃神圣帝国境内两大江河之一,宽阔虽比不上断江,却与东江不相上下。
要说墨城当真富裕,秦淮码头的岸边全部用巨石垒起,即便是码头内部,亦是青石铺地,其上人流不断,往来的马车运载着一批批货物朝墨城方向而去。
码头的周围,更有手持长枪、身披皮夹的军队往来巡逻,装备齐全,看其行止坐卧,更是军纪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