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霤神屠戮全家?
这家伙不想吃香火这碗饭也不至于这么大怨气吧。
黄仓不解。
大黑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与那老鳖私交甚好,他平日里温文尔雅,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发狠,李家全家老小都遭了难。”
“哪个李家?”
“迎春路,砚台胡同。”
黄仓点点头,他对那里不熟,只记得迎春路东,胡同口住着崔书生。
不过好在刘家转让的那间铺子在迎春路另一头,跟李家隔着七八个胡同。
真有危险还威胁不到自家。
“既然方家人都开口了,你就老实待在这,别整什么幺蛾子。”
黄仓不想掺和那么多,自己能守住方家这一亩三分地足矣。
大黑的脸色有些变化,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其实我有個不情之请。”
“不好意思那就别讲了。”
黄仓摆了摆翅膀,丝毫不感兴趣。
“你都没听是什么……”
“懒得听。”
“我想请你了结老鳖,让他结束痛苦。”大黑深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便直接了当。
“我们很熟吗?我凭什么帮你。”
黄仓更加直接。
听罢,大黑长叹一口气:“感悟到先天一气的武师最缺精元,难道你就不心动吗?”
武师?
谁?
黄仓一愣,随即想到了方临冬。
“你是说方家的小儿子?”
“还能有谁?”
一鸡一狗面面相觑,半天没说话。
“你……不会没察觉到吧?”大黑小心翼翼地问道,话能听出来一些疑惑。
这下轮到黄仓尴尬了,毫无疑问,作为中霤神他是失职的。
毕竟半路出家,他对传武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式的方法,纯看运气。
最起码他运气不错。
“先天一气……”黄仓说话开始小心翼翼了。
“武师体内的第一缕元气,就是先天一气。能感悟到先天一气,证明此人可习内功,百十个人里都挑不出一个。”
大黑耐心地解释道。
习武有内外之分,磨炼筋骨皮的视为外功,就是寻常练家子,正常人肯下苦功夫都能成。
而内功则全看天分,有人悟气数十载,将死也察觉不到半分元气。
可有人却天生就含着一口元气,打娘胎都能修炼。
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哪个世界都适用。
黄仓有时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觉醒了言灵之力,随便夸一句就找到个武学奇才。
“虽然你法力高深,但总归分身乏术。这一大家的人都交由你来庇护,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有好苗子还是要培养一下。”
大黑苦口婆心,仿佛生怕黄仓浪费了一个人才。
“呃……也是,财为立家之本,武为立家之根。”
尤其是这个世界,有揽财之能,无守财之力,视为大忌。
不过黄仓还没有被忽悠瘸。
他知道面前这个看似忠厚的狗子有自己的私心,他的最终目的还是想让黄仓帮忙了结老鳖。
但黄仓能看出狗子内心不坏。
虽然刚见到他的时候,龇牙咧嘴,似一头恶犬。
实际上是在警示阿秀,不要被他驮着的邪祟沾染。
所以黄仓的那一剑,才斩向了大黑背上的黑影,而非直接收了他的狗命。
有时一念之间,就能看出善恶之分。
“善,过了子时,你带路,我去叫醒那小子。”
黄仓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
大黑眼神中满是欣喜,比方才苏月娥答应留下他还高兴。
夜半,平谷县沉沉睡去。
大黑忽然睁开双眼,从阿秀的怀中小心钻出。
小姑娘的哈喇子淌了他一脑袋,大黑嫌弃地甩甩毛,用法术清洗了一下脑门。
“又不是见母狗,这么讲究干嘛。”
黄仓飞身落到大黑身上,示意对方驮着自己。
东厢房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方临冬一身劲装,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黄仓托梦给他,说看出他感悟到了先天一气,决定赠予一场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