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别人顶多背地里说两句不痛不痒的闲话,而现在谁家小儿夜啼不止,家人则会哄道:“我的儿啊!可别再哭了,再哭胡三娘可来吃你了。”
效果立竿见影。
更有甚者,双方亲事没谈拢,都会互相祝愿“祝你娶个如胡三娘那般的小娘子”,“祝你嫁个如胡三娘那般的儿郎。”
矛盾越加越深。
……
胡大静对自己的智力充满了怀疑,整个学府只有她一人拿了个“丁”,一两次还好说,关键是次次门门都是“丁”。
每门卷子都被夫子用朱砂笔批满了“此子无才,资质平庸。”
哪有这样打击人的?飞花先生入学当天说要助她成为闺塾师的豪言壮语呢?
屁都没有。
气得她想拍几案。
没钱,几案都拍不起。
她要去找飞花
先生,她要补课,每天这种不知其意的读书也不是办法。
飞花先生应该居住在山上,山下并没有可以居住的地方。
胡大静想了想,便拎起卷子朝山上跑去。
她这是第一次上山,只知道张郁森他们所在的书院就在山上。
上山的阶梯修的十分整齐,每阶不高,来来往往的人走的多了,阶梯表面被磨得十分光滑,两旁的小草也十分可爱。
白日里无风,阳光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傍晚清凉的山风吹走了闷热,也吹走胡大静心头的燥热。
书院大门紧闭,胡大静上去叩了叩门环,没有人开门,抬头看到探出墙外的几抹稚绿嫩红。
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舒爽。
抬头看向山顶,壮志未酬时,登山望远是个缓解心情的好办法。
胡大静毫不费劲爬上了山顶,挑了个平坦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了。
一边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刀,一边贪心的将整个太明美景尽收眼底。
耳边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难道还有人?胡大静想着便回了头。
只见一袭青袍委地,青丝披散,容貌清癯又不失儒雅的男子正看着自己,双眼双炯炯有神。
淡淡酒香钻进了鼻孔。
胡大静咦了一声。
注意到这人左手拎着木屐,右手拿着酒壶。
男子笑了,笑的极为好看,像是有千朵山茶花在眼中绽放,让她忍不住想摘一朵。
这算是她来这里后,见到过的容貌的最为出众的男子了,好看是好看,只是觉得年纪有点大。
有一种男子,他长相不是很出众,只需淡淡一笑,便能轻易的摄人心魂。
“你是?”胡大静向来对美好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男子并不言语,而是走到胡大静身旁,将木屐扔到地上,坐了上去。
胡大静被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呆了。
“你的屁股咯得慌吗?”胡大静迟疑道。
”粗鄙,应该说腚。“男子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