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儿遂儿气愤的看一眼宣落堇未再出言训斥。
宣落堇平淡的说:“既然是疏儿的意思,你们听命就是,无令,你们照旧不可踏足此院,退下。”
管家如蒙大赦般逃似的磕磕绊绊跑出院外。
陶儿看了眼主屋,忧虑的说:“可是姑爷有恙,我去请康公子来瞧瞧。”
“无事!”宣落堇叹息:“随他吧!入夜了,他自会回来,明日再入宫罢了,你们这两日也好好放松一下,手中事务暂时放放,不必急于一时。”
陶儿遂儿看着宣落堇落寞的进入房间,对视一眼,与陶儿一同回房,有些气愤道:“这姑爷真是不省心,还有废物江亭,去哪儿居然敢不禀报,等他回来我定要为小姐出了这口气!”
陶儿自顾自的坐到书案前整理军中一应琐碎事务,“我们初来乍到,虽然小姐来之前做了全面的准备,但时势变化莫测,人心更难测,我们能做的有限,莫要再给小姐添堵,姑爷的事,小姐自有打算与不可言喻,万不可随意插手。”
“我就是与你说说,没想扰乱小姐的计划。”望着陶儿认真的姿态,遂儿不甘落后的坐到对面,“我们比比看谁了解的更多,谁先制定出合理又不引起众怒的军规与调动,让小姐少操点心,多点时间去陪我们的小姑爷。”
陶儿未抬头,只是更认真的看着交接的三处军中文书,以示不甘示弱的态度。
宣落堇得此等秦疏回来的空闲,拿着长鞭在房间研究着其中关巧,宣洛书送她时说过这长鞭非一般长鞭,后来也给她演示过两次,但她未曾真正领悟与使用。
现在仔细认真研究过,她更是唏嘘驸马的才能。从驸马自创的兵法布阵图来看,已是大能,她听宣洛书说过司马云阳依图练兵布阵后的威力,再配上驸马改良过的兵器,更是无懈可击。只可惜还未真正派上用场便因秦疏悄无声息的盗了图纸而前功尽弃,皆付之东流。
想到此,宣落堇面色冰冷,隐匿的怨恨仿若席卷而来,双手紧握成拳,胸膛剧烈起伏,当看到安静待在桌上的糕点,冰冷的气息染上一层暖意。
可下一瞬,她似是发狂般将糕点一点一点捏碎,失控的跌坐在地上,泪水争先恐后的逃脱主人的禁锢,无声的诉说着主人无法控诉,无法质问,无法释怀的情绪。
她败了,败给了自己,败给了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秦疏在她面前还有生路的前提下断了气息。
再也狠不下心惩罚秦疏,将其囚禁占为己有,从掌心宝变成掌中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事已至此,唯有放过他,放过自己,各自安好,可每当稍有触及,仍是不能做到口中所说的过往不究。
半刻过去,宣落堇稳定好情绪,走到书案前才发现秦疏的留信:我出去几日,保证不会出事,姐姐安心。
看着愈发苍劲的字体,宣落堇触手可及,眸光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