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舅母还是因为在城里住惯了,才走不惯山路。”
像我们这些生在大山里,长在大山里的人,走起山路来,还是要比住在城里的人容易些。
福贵打趣,“我倒是觉得,好走便走快些,不好走,就走慢些。”
“我瞧着这路好走,走快些。”柳玉娥擦着汗,“也不知道阿月回来没有。”
刚进院子,就闻见阵阵肉香。
陈月在院子里腌肉,“哎嫂嫂,福贵,玦儿,你们回来了。”
“阿月,你可别说,有大花它们,我在山里横着走。”柳玉娥满意地走向厨房。
“娘,你在腌肉啊。”陈玦凑到跟前,“是要晒腊肉么?”
陈月笑道:“是啊,虽然说腊月晒的腊肉才有腊味儿,但咱家的肉一时半会也吃不完,只能拿盐腌一下晒干了。”
“婶子,你还捡了螺蛳回来啊。”福贵注意到陈月脚边那盆螺蛳,“不过为啥吐泥的水,是白色的?”
“那是淘米水,促进螺蛳吐沙的。”突然想起来薄荷还没栽下去,“对了,玦儿,灶台旁边有一把薄荷,一会儿你把老的栽地里。”
薄荷容易存活,繁殖力强,只要把一株栽活,就等于拥有了一大片薄荷。
“我把栗子放好就去。”
“我说怎么一进院里,就闻见一阵肉香,原来是阿月在卤猪下水。”柳玉娥有些期待,“卤菜我吃过不少,还没吃过好吃的卤猪下水呢。”
每次四哥买回来的,都差点意思,不是太咸,就是不够香,老不对味儿,看来今日是有口福了。
陈月继续腌肉,“卤了好一会儿了,不知道入味没有,嫂嫂可以试试味道,要是肠子软糯了,便是卤好了。”
“就等着你这句话!”说罢,柳玉娥一溜烟跑进厨房。
掀起锅盖那瞬间,香味扑面而来。
柳玉娥夹起一根大肠,用剪子剪了一小块放进口中慢慢品尝。
一旁的玉儿,被香迷糊,忍不住咽口水,“舅母,玉儿也想尝尝。”
馋很久了。
“等等,舅母给你剪一块。”
咸香可口,带着点微辣,就是有点嚼不动。
这是玉儿对卤卤大肠的评价。
无论玉儿怎么嚼,就是嚼不烂。
柳玉娥问:“玉儿,感觉味道怎么样?”
玉儿说:“好吃是好吃,就是嚼不动。”
“嚼不动就对了,还不够火候,得再卤一会儿。”
“那玉儿继续烧火。”
半炷香过去,陈月将全部肉腌好。
她把腌好的肉有序地叠放在盆里,然后拿布盖好,再拿重物压住,腌制一晚上,再晒。
剩下的筒骨和排骨,陈月准备用来炖汤,犒劳狼群。
当然,也不是全部都给狼群,也要留一份给家里人。
陈玦把薄荷栽好,也没闲着,摘了一大把菜叶子后,又去松林腐土多的地方挖了一些地龙。
把菜叶剁碎,跟谷糠和地龙混在一起后喂鸡。
真不错,家里的母鸡又下蛋了。
拿着两个鸡蛋心满意足地回屋,“娘,快看,鸡又下蛋了,攒够一篮可以拿去镇上卖钱。”
一个能卖两文钱呢!
“正好,今晚吃薄荷煎鸡蛋。”
中午在里正叔家吃的,仍让人回味无穷。
陈玦惊讶地“啊”了一声。
“啊什么,玦儿难道不想吃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