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天察觉出这件事情或许与那股恶臭味有关，便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借着追捕飞升者的由头来到沧水村，希望从柳惜雪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祖天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首先开口打破寂静，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说出来。

“所以，飞升者被当做药奴，凳奴，被打骂，虐杀，这些你们都是知情，甚至默认的吗！”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尤其是听到祖天讲述关于下界飞升者的事，让一向好脾气的老乔都骤然间暴怒。

他先前曾被天宫使者邀入天宫，但在那里看到了下界的天之骄子在天宫尽数成为卑微的奴隶，这才狠下心逃出来，这些年一直躲躲藏藏，被磨平棱角。

他原以为飞升者在天宫只是会失去尊严，却没想到他们的命根本就不值钱，就算死了，天玑堂使者也不会因为几个飞升者就惩罚虐杀的仙神。

老乔从不知道，原本他的同胞在上界竟不如一只蝼蚁。

祖天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着闭了嘴。

他被天宫养大，思想观念已经定型，就算并无恶意，话里话外也带着一股油然而生的高贵感，不明白老乔为何发怒。

柳惜雪的眉头也皱起，但她知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毕竟天宫与飞升者的矛盾或许已经存在了成千上万年，甚至数万年，想要凭借祖天“回心转意”就改变如今的局面简直是天方夜谭。

“老乔，你先别激动，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弄清楚那些仙骨。”

在柳惜雪的安抚下，老乔缓缓冷静下来，他攥紧青筋暴起的拳头，垂着头一言不发。

一旁的经天磊似乎很怕祖天，生怕他是妖怪，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但耳朵也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下界飞升者自飞升的那一刻起，便拥有了仙骨，只不过他们和真正的天宫仙神还是不同。

如今第四重天的窟窿如何都合不上，里面仍旧在源源不断掉下仙骨，祖天一眼就能看出，里面仙神的仙骨比起飞升者的竟还要多！

但最令人匪夷所思的，还是天宫的仙神根本没有缺少。

那么这些多余的仙骨究竟是哪来的？

这件事不能细想，一细想便感觉毛骨悚然。

“或许是庇护灵。”

老乔终于发话，缓缓道出重点。

他飞升的时间已经久到自己都记不清了，或许比祖天的年纪都大，当然清楚很多之前的事情。

在他飞升那时，各地供奉庇护灵的庙宇还没有如此破败，他甚至还亲眼见过几次庇护灵显灵。

当时老乔就觉得，庇护灵更像是凡间的守护神，比起高高在上的天宫使者，它们才更配神位。

但渐渐的，庇护灵逐渐不再显灵，各地的庙宇也杂草丛生。

或许也是从那时起，天宫对飞升者的态度都变了，原本只是劝说要留在天宫，或许能当个小小仙官，如今却被百般凌辱，甚至在飞升之后死于非命。

若非如此，老乔当初想要逃走简直是天方夜谭。

除此之外，天宫搜查上界偷学秘籍的力度也更大，甚至到了想要完全垄断修仙的地步。

再加上祖天口中所说，老乔愈发怀疑这件事与庇护灵有关。

柳惜雪初来乍到不清楚庇护灵的事，只能安静听着二人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