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顾圣堂惊呼,“小瑾和同学打架,秦鸢差点掐死孟向东的小老婆?”
“真的假的!”
管家用力地点头,举手发誓自己没听错。
顾圣堂摸着手串,蹙起眉毛久久无法回神。
虽说他那个孙媳变得有些不一样,总归还是四肢纤细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把人掐死?
90斤的秦鸢,不可能把孟向东那个120斤的小老婆举到空中。
“胡说八道!肯定是孟向东那个老东西想讹顾家!”
顾圣堂眼珠一转,“你立刻给阿时打电话,就说他老婆儿子在幼儿园被虐,被集体围观。”
管家怯怯地嘀咕一声:“少爷恐怕不会去。”
“你着重说‘围观’,事关顾家声誉,他会去的。”
老人背过脸偷偷笑了一声,晃着脑袋往里屋走。
顾圣堂前脚刚坐下,薛青后脚从二楼跑下来。
她坐在老人对面,呼呼喘大气,等到气息平稳才开始质问。
“爸,我听人说小瑾在幼儿园受欺负了?”
“还说秦鸢在旁边冷眼旁观小瑾被打,事后还惹了孟家太太?”
“我早就说过,不能让那个女人出门,她一出去就惹事。”
一连三句话,顾老爷子动了好几次嘴,愣是插不上一句话。
最后见儿媳气得不想说话,他才放下茶杯,叹息一声,缓缓开口。
“你听谁说的?”
薛青直言道:“我打牌的姐妹。”
“你啊你,总听外人乱嚼舌根,什么时候能长长脑子?”
“爸,你在说我傻吗?”薛青脸色一红,“我姐妹绝不会骗我,如果不是她,当年我都不知道阿时被秦鸢算计的事。”
“您才该擦亮眼睛,秦鸢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等她回来,我关她禁闭,您别插手。”
看着儿媳激动而气愤的表情,顾圣堂低头抽了口烟,轻声喊她。
“小青,我知道当年那件事让你耿耿于怀,对阿时和秦鸢的意外异常生气,甚至迁怒发泄到秦鸢身上。”
沙发对面的妇人身体一僵,不知想到了什么,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在皮肉里。
肩头止不住地颤抖。
顾圣堂看着她,忽然想起薛青精神失常的那两年,声音不自觉又轻了几度。
“秦鸢没有冷眼旁观,她在保护小瑾,这才惹了姚娜娜。”
薛青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那个懦弱无能的女人怎么可能?”
似是想到了某件事,她面色一沉,掷地有声道:“之前她为了躲汽车,狠心将自己儿子推向车子,怎么可能保护小瑾!”
“你见了?”顾圣堂问。
薛青一怔,“我好姐妹亲眼所见,小瑾也没否认啊。”
“……”
老人一时无语,捂着胸口往沙发上靠。
一看顾圣堂捂胸,薛青吓得脸色发白,以为他发病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慌里慌张地开始喊人。
呼呼啦啦来了一群佣人,管家见状,抬腿便往座机那边去。
顾圣堂举起胳膊晃了晃。
“别打120——我没事。”
众人骤然意识到,他们又被老爷子骗了。
此时,幼儿园门口停了一辆黑色迈巴赫。
车门打开,慢条斯理地迈出一双大长腿,随后下来一位气质沉稳优雅的男人。
等司机跟门卫打过招呼,大门慢慢向两侧开启。
他整了整袖扣,沉着脸走进热闹的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