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那个唐佳楼的业主说方案要再改改，后院加个烧烤区和菜地，前院的植物配置也换换，种点有香味的树，具体要求我写在这效果图册上了。”陈云杉接过同事李敏递过来的方案，一脸无奈。

业主昨天发信息说道下周要跟家人去旅游，汇报时间能否提前到明天下午两点。听到这话陈云杉本以为签合同稳妥了，哪怕明天下午学校有课也满怀欣喜的答应了。大不了叫同事帮忙去汇报方案，反正签个合同而已。还特地提醒同事去汇报的时候别忘了带合同。谁曾想这个合同没签，还要继续改。

陈云杉狂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不是她不配合，而是这个业主两个月换了十几个方案，每次都是微调，这也能忍，可是这个业主每换一次方案都要让她们再出一遍效果图和施工图，这不就是折磨人嘛。

“钱难挣，屎难吃，怎么赚点大老板的零花钱就那么难呢。”陈云杉无奈感慨。

一旁的李敏大幅度点点头，“是啊，也不知道这个业主怎么想的，刚刚汇报方案的时候跟我说预算不要超过三十五万。”李敏也知道陈云杉忙这个项目好几个月了，方案一毙再斃，却一直没什么进展。李敏瘫在椅背上，转过身看向云杉，“这样算下来，你也拿不到什么钱。”

“算了，下周再说吧。都不知道这单能不能签下来。”云杉也叹了口气，也瘫在椅子上。两人无声的玩着手机等着下班。反正工作怎么都做不完，还不如准点下班，早点回家休息，工作的事过完这个周末再说。

回到家后，陈云杉便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心思神游，估摸着明天去哪个寺庙拜拜，最近气太背了。博士开题论文被打回来了重写；学校里同专业同事休陪产假，这门课为陈云杉代上；还有这个一直龟毛的业主；再有就是，那个孩子。

一想到这，陈云杉就头疼不已。其他的都是阶段性的痛苦，熬过了就好，唯有那个孩子，如果真的要养的话，自己怕是要熬一辈子。陈云杉无声地望着天花板。

如果把孩子送福利院的话，陈云杉不清楚以后是否也会替别人养小孩，毕竟，就像妈妈说的，“你现在都三十二了，还有没对象，等你博士读完，那时你都三十五六了，除了那些离异带娃的，谁还会要你啊？”虽然陈云杉辩驳道，我又不是这几年都找不到对象。可是现实往往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