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余的,那众多战将之下的一品,李密则是懒得再提了。数量太多,浪费时间。
那粗狂男子眼现明悟之意:“也就说,这位开府大人的意思,是哪怕不借助萧关,也有足够的把握,在六盘山与我家一战是吗?”
“大约就是如此了,与其深入城池,冒那可能的风险,又或者坐视这座萧关,落入到白大当家之手,倒不如直接将之毁去么?”
戚良臣的脸上,满含着无奈之色:“雷霆之所击,无不摧折者;万钧之所压,无不糜灭者。这位开府大人行事之犀利,果敢,刚烈,真的是如万钧之雷,乃戚某平生仅见。价值数百万贯的护城法阵,足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的要塞雄关,居然说毁就毁,说弃就弃,没有半点的迟疑犹豫。”
就在他语落之时,城东方向,蓦然再次传出了‘轰’的一声炸响。远处的夜空中,也出现了一团火光,即便那满城的黑雾也掩盖不住。
——这是又一处地脉灵枢被毁,距离之前那一次才四十息时间不到。
值得注意的是,这次被摧毁的地脉灵枢,是在萧关城的东面。与之前那一次简直是南辕北辙,相距好几百丈距离。
也就是说,这几人正在不断的变化方位,让他们很难准确的判断其踪迹。
“若真如李先生之言,那我们难道就这么坐视不成?”
那粗狂大汉的神色,明显已有了些心浮气躁:“我想几位应该清楚吧?一旦这城防法阵被毁,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一旦我们拿不下完整的萧关,那么诸位所求之事,我家只怕是爱莫能助。”
这座关城,可能这对与在场的这几人来说,都无关紧要,可对于他们,还有他身后那位大当家而言,却攸关生死。
这座萧关,不但是他们预想中,未来几年内的大本营与根据地,也是他们耐以威胁关系,抗衡朝廷,甚至是最后与之讨价还价的资本,乃是他们的退路所系!
“西风兄,萧关的重要性我比你更清楚,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等自然是乐于见到白大当家,能够掌握这座雄关的,也一直都在为此全力以赴。”
李密一边语重心长的说着,一边走到了那窗栏旁,眼神阴郁的看向了对面不远处的那座钦天寺。
从此处可以望见,那一整片建筑,赫然都被一片寒冰笼罩。无论是地面还是房屋,都结出了厚厚的冰层。
周围处还有几十个人形雕像——那都是被冻结了的活人,李密直到其中甚至有着两位三品武修。
而在钦天寺之外,不断有寒气四溢。使得周围的街道,还有包括他们剩下这座阁楼在内的房屋,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着一层层的寒冰。
“——可我们如今所行之事,本就是冒险而为,在下事前就已与你们大当家说清楚,在下其实没有十足胜算,而如今又变数横生,城中内患未除,城外又有强敌赶至。在下随时提前不知道一些手段,可对方不肯上当,如之奈何?所以,这已经不是城防法阵会不会被破坏的问题,而是我们能不能守得住这萧关。”
那粗狂大汉顿时皱眉:“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西风兄,我的意思是,事到如今,我等必须有所取舍才行,”
李密用手指敲着窗栏:“如果太贪心的话,说不定就是鸡飞蛋打,两头落空的下场,”
粗狂大汉闻言冷笑:“什么两头落空?我看你是除去那李世民才是真的。真让我看不出来吗?之前的所有布局,助我家夺关只是顺带,想借此地除去此人,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西风兄怎么能说?在下可以担保,这次的事情,我李密绝没有半点留力。再退一步,难道白大当家就不想将此人除去吗?这竖子一死,这关西郡之地暂时群龙无首,岂非任由大当家纵横?”
李密见此人依旧是面色阴郁,眼神不甘的模样,就知道这位是说不通了。所以他直接转过头,询问阁楼之内的另外三人:“戚公公,懋功,还有敕勒大人,不知几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