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小女孩给白君捎话说,小丑以为到现在还没去看房,肯定买不了房,干脆早打胎早分手,省得夜长梦多。白君一听慌了,马上打电话给大愚。大愚沉着地建议,那就看房去,你们两个没事就看看,毕竟,没选好有钱也没法买。可是,咱们没那么多钱呢,白君嘟哝着,大愚已经挂断了电话。其实钱的事她也不能不想,不过想也没用,先施个缓兵之计吧。谁知,没用几天,他们两个还真看到了一个现房,九十平方左右,两室一厅,厨房挺大,卫生间不小。听说小丑看过很满意,大愚不以为然,就带着挑剔的眼光前去,可是看来看去,硬是没能挑到什么毛病,反而是越看心越喜,越瞅越爱。回来长叹一声,钱从何来!钱从何来哪!
大愚心事重重,夜不能寐,白天上班时就显得心不在焉,力不从心。她明显感觉最近几天体力下降,头痛头晕,还有食欲减退、恶心,总是想呕吐。她边切菜边思忖,过了这几天,得让白君陪着到医院检查检查,别再得了什么大病。正这样思索的时候,突然身子一软,脑中一片空白,她歪歪扭扭地就瘫在了地上。等苏醒过来后,她发现周围一片雪白,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床边白君正手足无措地低声啜泣。她见此忙大声喊道,妈没事,别担心。白君见她醒来,忙用手搽干眼泪,低着头凑上前去,哽咽地说,妈,你到底怎么了,吓死我了。大愚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慈爱地回答,妈没事,可能太劳累了,咱回家吧。说着,就坐起来要下床,唬得白君赶紧把她按回床上,边喊道,你慌什么!医生说了,打上几瓶水,观察一天,等检查结果出来,没啥事咱就走。
中午,小女孩给她送来了盒饭。白君和小女孩在病床边小声地谈论着她的病情,话题逐渐地又转移到了房子和结婚上面来,绕来绕去还是缺少30万,让大愚听得心烦意乱,索兴不去听,聒噪了好久,声音逐渐远离,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睡醒后,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地在床上躺着。其实除了夜晚外,她很少在床上躺着,这一回已经足足躺了五、六个小时,躺得她浑身难受,却又不敢起来,怕守在门口的白君、小女孩斥责她不听医生的吩咐。
这时她听到旁边病床上躺着的中年男子断断续续地对那个男医生说:“无休止的透析……你知道我不差钱……我等了好长时间……外面的来源不可靠……没有钱办不成的事……他们缺钱像缺血……摘一个不影响身体的……办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不一会儿,男医生走了过来,含笑地询问她情况,告诉她可以下床走走,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大愚欣喜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试探着向门口走去,发现确无大碍。门外的白君和小女孩要上前搀扶,被大愚摆手阻止。在走廊里来回走了一圈,大愚询问男医生是不是可以出院回家。医生先是点点头,后又快速地摇头,说:“医院得向病人负责,观察一夜,明天上午再离开。”见白君、小女孩脸上不悦,又补了一句:“你们放心,我们一不收床位费,二不再打针用药,早上走,晚上走,费用是一样的,你们也不要守夜,该忙什么忙什么。”
一个小时后,男医生进来发现白君、小女孩还没离开,仿佛不满地说:“你们走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早来接。今晚我值班,若有什么事,会打电话联系你们。”见医生如此说,虽不是十分理解,大愚还是按照医生的吩咐,催促他们回家。白君和小女孩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待他们走后,男医生直直地看着大愚,足足有一分钟,看得大愚心里发毛。忽然,医生开口了:“大姐,你不是身体有什么病,是心病。”大愚慌乱地回应:“心病?心病咋办,有法治?”男医生说:“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大愚惊讶地睁大眼睛:“难道你们医院真有心药?!”男医生转过身子,背对着她说:“想治心病就跟我到医生办公室来。只要,只要你愿意,就没有治不好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