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八人,用手机轮流拨打联络人的电话,总算是将他从无痕的春梦中给生生拽了起来。
“联络人那边已经把情况都打探清楚了……”
挂断电话的老李,终于说出了一个我们都不太能接受的事实:
“联络人说,‘帕布拉呱营’在搜捕一群汉人。阿虎你别挠脑袋了,那说的就是咱们这几个!”
阿虎被老李这么一吼,耷拉在脑袋上的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
“他们疯了吧?之前喝酒的时候还说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呢!这才几天啊,就翻脸不认人了?!”
老李用怜悯的目光瞅了瞅脑子里至少缺了好几根筋的阿虎,耐着性子说道:
“你就是做个生意还有尔虞我诈的事情呢,更何况咱们这要人命的买卖……”
归根结底,我相信所有一切的原因,都逃不过“利益”二字。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手中的箱子,那就是因为索瓦对‘二月十八日兵团’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不管怎么看,索瓦他们一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看他们极有可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石二鸟之计!”
表哥一向不太灵光的脑子,难得冒出了智慧的光芒。
悬赏五百万美金的箱子在我们手里,卡比拉又是被我们几个给弄死的。
只要把我们给抓住了,保底就有五百万美金,怎么算都不亏。
“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啧啧……”
都什么时候了,老李居然还笑得出来?
“要我说,他们就那么点人,不行咱直接一路杀过去!”
大钱看了看一脸杀气的阿虎,弱弱地说道:
“就在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桥头的人数已经激增了起来。而且,不仅仅是桥头,就连桥两边沿着河岸都有不少人在把守。”
我们一群人拿着望远镜看了半晌,都沉默了。
索瓦和恩加莫正在和一个我们不认识的黑人聊的正欢。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二月十八日兵团”的。
“乌班吉河很长,他们没那么多人。我就不信了,咱们就一直朝北走,大不了游到对岸去!”
有美女医生给包扎过伤口的小钱显得容光焕发的,也不怕在绿的发黑的河水里泡久了伤口感染。
“阿泽你那是什么眼神?别看我肩膀受伤了,我一只手游得都比你快,信不?”
我就见不了他那得瑟样,眼珠子一转我立马就想到了好玩儿的:
“小钱你看啊,这乌班吉河多宽、多深啊。我知道非洲这边有一种特产淡水鱼,你应该看过那个电影的,就讲食人鱼的那——”
小钱这人有个毛病,凡是长腿儿的他都不怕,他就怕那些没长腿儿的生物,什么鲨鱼啊蟒蛇啊之类的。
“服了,哥,我真服了,求你别说了!”
表哥摆了摆手:
“走了走了,出发!”
从地图上看,乌班吉河真的很长,往北能一直追溯到中非共和国。
幸运的是,我们不需要跑那么远就是了。
仅仅只是在林子里颠簸了五里地,就已经见不到那些烦人的黑哥们。
不要小看短短的五公里,在林子里给我们折腾的不轻。
如果只是颠也就算了,有时候走着走着前面就没路了,又得折返回去走另一个方向。
就是生产队的驴也没有这么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