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啊~咱还得在这里边待多久啊,我要撑不住了呀……”
整个货仓里都弥漫着老李制造的酸臭发酵呕吐物气味,甚至一度都盖过了里面原本那些难闻的气味。
老李之前好不容易在希里尔的货轮上克服了晕船的毛病,万万没想到这会儿被熏的又复发了……
躺在羊毛卷上捏着鼻子用牙齿缝吸气的表哥,说话瓮声瓮气的:
“不要着急嘛,等会儿船长会给我们信号的。你看老李都这样了,不也一声没吭硬挺着吗,坚持就是胜利……”
满脸痛苦的老李紧闭着双眼,就躺在表哥旁边。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还在起伏的话,估计我们都要准备把他抬起来扔海里了。
“老大,你确定老李不是快挂了吗?”
小钱试探性的上前扒拉开了老李的眼皮子,老李抬手扇了好几次,才把小钱的手给拍开:
“老夫从军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这算个屁呀!”
老李的话说的挺硬,就是声音有些软绵绵的,头晕眼花的连眼神儿都不好使了。
表哥还真没说错,老李这是在硬挺着呢。
“小谭啊,你这是天生嗅觉失灵吗?在这种环境里你还能平稳呼吸,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哪里能有什么诀窍啊,我这不纯纯是给逼出来的吗!当初在培训班,我们那批人可没少遭这些罪……
“我之前呆过环境比这里还恶劣好几倍的地方,这才哪到哪儿呢,洒洒水啦。”
“牛逼,服了服了!”
“谭哥,趁着现在没啥事儿,你给我们讲讲在"培训班"的事儿呗!在我记忆里,貌似你从来都没有提过在那里发生的事情。”
“对对对,我就爱听故事!左右也没啥娱乐活动,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我瞅着昏暗灯光下那一双双闪着莫名亮光的眼睛,总觉得不太好开口。
“老夫、老夫也觉得不错,说不定听着听着就不吐了……”
眼见就连老李都颤颤巍巍的撑着双手坐了起来,我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起来:
“咳咳,行,那我就给大伙讲讲吧。”
“这一切都要从我接下来曹老板的一个任务说起……”
阴暗潮湿的货舱里,灯光忽明忽暗,我一直从索菲亚那次任务开始,讲到了“培训班”里的“四贱人”,再到“妖樱”井上樱子……
我讲的很平淡,但表哥他们却听得很认真。时而唾弃嘲讽、时而拍掌生欢,时而捧腹大笑乐不自知,简直给足了我面子。
而我则是越讲越流畅,到后面甚至站起了身来连笔带画的手舞足蹈,狭窄的过道就成了我的舞台,我一人分饰几角,直接将表哥等观众的情绪拉到了最满……
“谭,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兄弟!”
就在我讲到拿下了井上樱子,与阿卜杜拉决裂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的入口传来了铁皮被掀开的声音,一道亮光射进了舱底。
“小子,你的故事讲的很好,但这里实在是让我恶心,咱换个地方先。”
“就是就是,被他们这一打岔,我又想吐了,赶快上去吧!”
“老夫——靠,你个兔崽子,还不快过来扶老子一把!”
表哥等人一个个的都争先恐后的往出口处跑,一边跑还一边安慰我,说什么我的故事讲的真是好,只是下次不要再讲了之类的……
咱就是说,怎么能指望一群牲口懂艺术呢?
呸,下次谁讲谁孙子!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