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敛起脸上的笑:“说清楚点,极毓发现我的身份?”
季冥沉声道:“那枚血玉簪只是仙品法器,虽能助你瞒过上神君及以下修为的人,可却难以逃过祖父的双眼。
祖父现要对你不利,若想救出日及他们,你现在就离开偃珀城,不然你谁也救不了,还会因此赔上自己的性命。”
银笙道:“既然极毓早便识破我的身份,那他为何迟迟不杀我,还陪着我演戏?”
“祖父心思难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有一点,你神界之人未说错,祖父的狠辣……无人可及!”
银笙摇头:“我不会走的,既然他一时半会不杀我,便说明我还有可用之处,既然现在极毓愿陪着我演戏,我定然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季冥猛地抬手敲在银笙头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莫说我没提醒你,你的固执迟早会害了你的。”
银笙调笑:“可若是我走了,你不担心极毓查出你这般帮我,而降罚于你?”
“那你会担心我吗?”
银笙果断道:“不会!”
季冥笑:“我怎会看上你这个无心无情的女人!”
银笙亦回笑:“虽然你这个人有时不咋地,但此事谢了,不过,就真的不能透漏一点点日及他们被关的地方?”
季冥不语,推开门走出去,才说道:“小心昼惟!”
语罢,隐身快速离去,独留银笙在原地蹙眉沉思,昼惟?若自己没有记错,这应当是极毓的左膀右臂,极毓是打算让他来了结自己,还真是煞费苦心。
银笙回到内室将馥卿欢拖出来,指尖捏了个复杂的梵文印入馥卿欢的识海,食指轻勾,一缕魂魄绕着银笙的之间,微微上下浮动着。
“我无害你之心,奈何形势所迫,只得借你天魂一用,待我离开偃珀城后,定然会将你的天魂完整归还。”
银笙语罢,五指一握,方还缠绕跳动于指尖的魂魄,已然消失不见。
银笙回到玄清尊的行院时,恰遇到季邝从里面出来,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银笙路过季邝身旁轻嗤了一声。
“邝儿,怎见到姑姑也不知行礼,这该有的礼数还是莫要忘了,省得继残暴无道后,又传出我魔界礼崩乐坏的臭名来。”
季邝阴沉着脸,嗜血的眸子盯着银笙一瞬,冷哼道:“姑姑好大的架子,但愿玄清尊能一直对你恩宠下去,否则……”
季邝愤然甩袖,大踏步离去。
银笙一双仿若冰渣的眸子缓缓眯起,季邝,我早晚要杀了你。
玄清尊正坐在案前批阅折子,银笙气鼓鼓的坐在他身前,抬手按住他欲落笔的动作。
玄清尊微一用力震开她,眸子里闪过一丝厌烦:“别以为你于本尊有恩便可得寸进尺,本尊也与你说过,三日后,你若还不说出卿欢的下落,下场只有一个。”
银笙杵着下颌蹲近一些,傻笑道:“你方才头疼,可是因为想起了一些事?”
“不是。”
银笙又蹲进一些道:“长昔,我说那番话只是为激起你的记忆,并不是真的要离你而去,即便你赶我走,我都不会走的,谁叫我这么稀罕你!”
玄清尊握笔的手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的执笔批阅还余下的折子。
“在水云间,你为我赐名银笙,还记得吗?”
“我与你并不熟。”
银笙突然起身吻在玄清尊的额头,抬手对屏风外施了一道仙障,继而快且稳的将一颗丹药拍入玄清尊因讶然而微张的口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衔接得恰到好处。
看着玄清尊一动不动地噙着双怒眸瞪着自己,银笙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撞进玄清尊的左胸。
玄清尊眸中划过一抹复杂,感受到某个地方传来的炙热,太阳穴又是一阵刺痛,他忙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传音入密。
“女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无人回答他,半晌,一道流光自他眉心溢出,银笙虚晃了下身体方才站稳,她紫青着一张小脸,失神呐呐:“怎么会这样?是极毓,一定是他动的手脚。”
玄清尊面色冰寒道:“替本尊解开定身术。”
银笙抬手覆上玄清尊的面容,没头没尾道:“我一定会救你的!”
玄清尊眼底的森寒更甚:“拿开你的手。”
“若是我找不到封魂幡,亦或是极毓已毁了那封魂幡,长昔,日后你不必再忆起我,以魂补魂,这样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了。”
“你在说些什么?女人,你……”
银笙起身:“半个时辰后药效自然就过了。”
银笙直接去千畔殿,殿外昼惟挑眉意外到底看了银笙一眼,心道:“这女子胆子还真大,竟敢孤身一人来找主子。”
“公主突然驾临千畔殿,所为何事?”
“我来找父亲,他可有在殿中?”
“主子刚好歇下,要不您改天再来吧!”
银笙满脸带笑的看着昼惟,心里嗤笑:“极毓这老狐狸若听说自己单独来找他,断不会放过铲除自己的机会,只不过这次怕要教他失望了,毕竟一个诱惑摆在眼前,任谁都舍不得。”
银笙看着昼惟道:“你既然称呼我一声公主,那就该有个属下的样子,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到像是你才是主子。”
昼惟也不与银笙打嘴炮,敲了敲门,里面半晌都没有反应,昼惟摊手:“你也看到了,主子休息时,最不喜被人打扰,公主还是请回吧!”
“哼!”
银笙直接站在门外,直接开口大喊:“父亲,卿欢有事要与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