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医馆,随着花铁干的血逐渐蔓延扩散,气氛变得诡异又紧张。
水笙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死不瞑目的花铁干,后背一阵发凉。
她不明白,为何陈大夫的夫人要杀死花铁干,他们只不过是来求医问药的,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水笙语气喑哑,木讷的视线怔怔的看向陈长歌,似乎期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可是她父亲的至交好友,手足亲朋啊!
若花伯父死在陈大夫手中,那父亲苏醒后又该如何自处?
手足之仇与救命之恩,这该怎么算呢?
小霓听到水笙的质问,幽幽的双眸中泛起丝丝冷意:“杀人者,人恒杀之!”
她可不管死得是谁,也不管什么是非对错。
只要对方敢对自家夫君产生杀意,那他就有取死之道!
小霓眯了眯眼,危险的目光下逡巡着眼前的水笙,似乎打算找机会出手,将这个花铁干的同伙一同除掉。
森冷的杀意骤然笼罩住水笙,吓得她遍体生寒,连看向小霓的目光都变得畏畏缩缩。
她虽是水岱之女,但水岱对她溺爱有加,从不舍让其遇到危险。
所以会被小霓吓住,实属正常。
陈长歌见水笙被小霓吓得缩着脖子,摇摇头站了出来,拦在两人之间:“夫人,别生气。”
“水姑娘父女,与那花铁干并非一路人。”
听到这话,小霓诧异的看向陈长歌,但却也没反驳什么,乖巧的收敛气势,院子里紧张的氛围倏地一松。
不过虽然不再针对水笙,但小霓依旧神色冰冷的盯着对方,只要她敢有何异动,她便会立马出手,将她诛杀!
杀意消散,水笙这才暗松一口气,苍白如纸的脸颊终于缓过几分血色。
她抿了抿嘴,并没有后退,反而继续执拗的看向陈长歌。
陈长歌见状莞尔一笑:“水姑娘,我知道花铁干与你父亲同为南四奇之一,手足情深,关系莫逆。”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你父亲之所以会重伤,其实与花铁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不可能!”
水笙想也不想,直接否定道:“花伯父与我父亲几十年的关系,这次出来,也是为了找血刀老祖,给陆伯父和刘伯父报仇,他怎么可能会害我父亲?”
“哦?”
陈长歌却嗤笑一声,摇摇头反问道:“若花铁干真要给陆天抒和刘乘风报仇,那他为何要带你一起过来?”
“你实力低微,对血刀老祖不仅没用,反而会拖你父亲后腿。”
“这么做百害而无一利,我不信你这次跟过来,是你父亲自己同意的!”
此话一出,水笙哑口无言。
说起来,这次她会跟两人一起出门,确实是因为花铁干的怂恿。
当时花铁干告诉水岱,南四奇如今死了两人,自己和水岱虽还能护住四家,但后辈若都无法挺身而出,那等他们死后,四家又该如何立足江湖?
于是,他提出两人带水笙一起出门,一方面当个可有可无的后手,另一方面则是路随时教导,等以后出息了,也能给四家留个助力。
当时水笙听到这话,还觉得花伯父是看得起自己,觉得自己是可造之材,这才带她一起出来。
可如今听到陈长歌的反问,她不禁扪心自问:四家不是没有比她更有潜力的后辈,可为何独独带自己?
见水笙满脸迷茫,陈长歌轻叹一声,说出一番让她彻骨生寒的话!
“原因很简单,花铁干与血刀老祖联手,而且,血刀老祖看你了!”
“花铁干之所以要带你一起路,就是为了将你献给血刀老祖!”
“明白了吗?”
轰!
只一瞬间,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将水笙劈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怎么可能?
花伯父他,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不是跟另外三位伯父情同手足吗?
可若不是他,那又如何解释自己被带着追杀血刀老祖?
惊慌的水笙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