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句低喃着，半晌才让谢辞情绪缓和，茫然地转眸盯着她，许久才看清她的脸，瞬间激动得直掉眼泪。

方才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他顺势靠在姜烟怀里，低声抽泣，“烟烟…烟烟…”

“嗯，是我。”姜烟轻应，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

“他们说，姜医生厌恶我了，所以才从院里离开。”

“他们还说，姜医生已经订婚了，对方很有钱，很优秀…”

告着状，谢辞的声音越来越低，讨好似的蹭了蹭姜烟的下巴，“姜医生不会不要我的，对吧？”

他询问，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生怕她会说出让自己难过的话来。

“不会的。”姜烟顺着他，他的黑化值这会儿暴增，所以她得先安抚好他才是。

“那姜医生会辞职吗？”谢辞继续问着，刻意露出手腕上从前没有过的密密麻麻的针孔。

淤青带紫，看起来可怕极了。

姜烟情绪沉重，忽地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伸手抚过那一片皮肤，俯身吹了吹，尽管知道没有丝毫用处。

见她不回答，谢辞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靠近她时便滴落下来，砸在她的手臂上，又热又痛。

“院里让我辞职，我也没办法。”姜烟调整好情绪，出声回复他，“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所以你也要乖乖配合，早些出院，这样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她心里其实还拿不准，谢辞进精神病院到底是他自愿的，还是陆家强迫的。

“我不想。”谢辞摇头，脑袋耷拉在她肩上，眼眶通红，显得整张脸惨白惨白的。

“乖。”姜烟听出他语气里的妥协，揉了揉他的发丝，试图转移话题，“今天吃饭了吗？”

“没。”谢辞低应，情绪低落，对这个压根提不起兴趣。

姜烟皱眉，怪不得他抱起来肉感似乎少了许多，估计这几天都没吃饭。

“你要听话，听话才能早些出去。”姜烟缓缓推开他，随后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刚拉开窗帘她便愣住了，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装上了防护栏。

但与其说是防护栏，不如说是监狱的铁门。

严严实实封着，也不知道是在防里面的人，还是在防外面的人。

本就幽闭的空间这会儿像是个牢笼，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姜烟又哗地拉上窗帘，只打开了床头的灯，桌上的饭菜也冰冷了，看样子…像是几天前的了，菜上都生了霉。

姜烟眉头紧锁，又翻了翻药，基本是安眠药和镇定药，副作用都极大。

心里缓缓升起怒意，姜烟手指紧握，转身朝外面走去。

看见她的动作，谢辞瞬间慌了，他几乎立马从床上弹起，跪滑过来拽住姜烟的衣角，“姜医生，我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姜烟心疼，眼尾不禁泛了红，她蹲下，“我不走，我让人送些饭来，你快起来。”

“真的？”谢辞盯着她，眼里满是不安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