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跟着宋大兴进了书房,又关上了门。
宋大兴一脸疲惫的坐进椅子里,宋恬就只好站着。
等了半晌,宋大兴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宋恬有些无聊的看向窗外。
二人此时就像是坐上了谈判桌的甲乙双方,谁先忍不住说话,谁就输了。
等了快到一盏茶的时间,宋恬的双腿都有些发酸了,宋大兴终于开了口:
“你可是恨我没尽到当爹爹的责任?”
他这么问。
宋恬心里翻了个白眼,尽没尽到责任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不过她今日来是要钱的,怎么也该给他个好脸色:
“女儿不怪父亲。”
想了想又补充道:
“要怪就怪老天,这么早就夺去了我娘的命!”
他当年既然不顾风险娶了原主的亲娘,除了求财,定然也是喜欢她的,宋恬赌他还念着些夫妻情分。
“哎——”
宋大兴果然心痛的叹了口气。
“你娘,她是个苦命的女人!”
宋恬再次翻了个白眼,她最苦的就是嫁给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必要瞒你了。”
宋大兴站起来,从身后的博古架上取下来一只精致的木盒。
这木盒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却被擦拭的纤尘不染,搭扣处还被摩擦的锃光瓦亮,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拿在手里摸索。
“我娶了你娘不假,用她留下的钱置了业也不假……”
宋大兴将木盒递给了宋恬。
“可你,却不是我的骨肉。”
宋恬对这个结果毫无意外,只木讷的接过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躺着一枚小巧玲珑的黑色吊坠。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入目只觉得灰扑扑的没什么特别。
“你娘不肯告诉我身份,可我知道她定然是得罪了什么有权势的大人物,一路被追杀搜捕,逃到我家的时候已经伤了元气。”
想想当年的元英,宋大兴只觉一阵惋惜。
“我愿意娶她为妻,还答应要帮她抚养孩子,也是冒了很多风险的。”
只是看到眼前的宋恬,宋大兴还是觉得有些糟心。
他当初答应帮元英将孩子养大,再给寻个好婆家。
如今,也算是都做到了。
“她来的时候就已经身负重伤,靠着丹药才勉强支撑到生产,不是我没照顾好她。”
宋恬盖好了盒子,专心聆听。
原来原主她娘,还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宋大兴又拿了一百两银子和一个信封递给她。
“如今你已嫁人,我答应你娘的事也算完成了,这一百两银子你拿去,当年你娘给我的就是一百两。”
宋恬将银子收起来,又拿了那信封看了看。
本以为是原主的娘留给她的遗言,没想到却是宋大兴写的断亲书。
“你娘的身份不简单,这些年我看你受磋磨却不敢插手,就是怕陈氏闹起来你的身世曝光,被人盯上。”
宋恬收起断亲书,内心吐槽:
真是会找借口,不想管就直说不想管吧,还说的这么堂皇。
“东西我都还给你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别有什么瓜葛了。”
元英当年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怀了身孕。
他之所以敢冒着风险娶她为妻,还答应帮她养大孩子,不仅仅是看上了她的银子和做买卖的好点子。
还因为,他是真喜欢元英。
奈何元英从来都不让他碰,就只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他想着这孩子早晚有一天会生出来的,到时候只要他体贴一点,可靠一点,元英总会心动的,毕竟他们已经是正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