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庸皱了皱眉头。
谢瑶谢云昭赶紧站起来,乖乖叫了声:“五叔。”
谢伯庸点点头,摸了摸谢云昭的脑袋。
这孩子敦敦实实的,跟他娘差不多面堂。
不是个有大出息的。
“昭儿都长这么大了!”
本想客套几句,问问他功课怎么样。
但想到刚才徐氏与谢伯城的对骂,还是不要揭人伤疤的好。
“去外边玩会儿吧,我找你们爹说点事。”
谢云昭眼巴巴看着桌上的青菜汤,虽然没有肉,但家里厨娘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我还没吃饱……”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瑶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
“你是饭桶吗,就知道吃!”
谢伯庸又皱了皱眉头。
怪不得他这个三哥成不了事,孩子都养得如此粗鄙。
“五叔找爹有要事呢,赶紧跟我走。”
谢瑶很有眼力见的拉着谢云昭走了。
她知道五叔是向着爹爹的,毕竟上次京城里那个来找爹爹的贵人,就是五叔给介绍过来的。
这次让爹爹受罚,只不过因为爹爹把事情闹得太大,不这般难以平众怒。
实际上,谢瑶最佩服的就是她这个五叔的手段。
这番操作下来,谢云哲必定觉得五叔是向着他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来才好行事。
眼见两个孩子都走了,徐氏也去安排他带来的东西。
谢伯庸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五……五弟!”
谢伯城试探的叫了一声。
从小他就有点惧怕这个弟弟。
不光是因为他事事都比他强,更因为他做什么事都比他狠。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孩子们中间流行斗蛐蛐,谢伯庸抓了一只常胜将军,打遍全村无敌手,他很是骄傲。
可有一次他在老八面前炫耀,被小他们五岁的老八嘲笑:
“这有什么的,给我三天时间,保证找到能打败你的。”
两人打了赌。
三天之后,老八带着一只精瘦的蛐蛐来跟他斗,结果常胜将军竟然真的输了。
谢伯庸还被书呆子老八劝告:
“玩物丧志,五哥还是好好读书为要。”
谢伯城如今还记得当时老五的眼神,才十岁的年纪,攥着小拳头猩红着双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干脆利落的捏死了战败的常胜将军,还把一起玩的小伙伴们的蛐蛐都捏死了。
说以后谁要是再敢斗蛐蛐,他就去族长那里状告他们不务正业。
再后来,他就真收起所有心思拼命读书。
只不过即便头悬梁锥刺股,他还是没考过天生聪慧的老八。
可是,虽然功名没有老八高,但他却很会拉拢人心。
这些年谢氏宗族上上下下,都被他拿捏的服服帖帖,两任族长和各位族老,都愿意听他的意见。
“三哥,这次你受了罚,可别怪弟弟心狠。”
谢伯庸背对着他,款款道。
谢伯城刚想说他没怪他,就听他又道。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
这次的局,要么,一把火将那家人直接烧死,要么,就不要做。
如今捅出这样的窟窿来,只受这点罚也是因为云哲那小子太年轻了。”
谢伯城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五弟这是在教他杀人?
“以后的行动都听我安排,若是三哥再轻举妄动,别怪小弟下次就不保你了。”
谢伯庸再次背过身去,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