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房子大多都破败了,外围的田地种的也稀稀拉拉。
而且这里是山区,村子就建在半山腰上,取水吃水种田都不太方便。
“大妹子,你来找人啊还是投亲啊?”
刚走到村头的打谷场,就有围在一起的村妇们问她。
“各位婶子大娘,今日有没有一个这么高的中年男子来过?”
心想这村子穷也真是有原因的,大好的天气这些妇人都不去做活,净坐在一起唠闲嗑。
“哦,你说那个来收山货的土财主啊,去李家了,你是他闺女啊?”
有个大娘嗑着南瓜籽,问。
宋恬转了转眼珠。
“不是闺女,是外甥女。
我家夫君如今跟着舅舅学做生意,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说着回头冲赶上来的谢云哲眨了眨眼。
“你还不快去帮舅舅上货,我跟婶子们在这儿聊聊天。”
村头巷尾的妇女聚集地,最是听八卦的好地方,她让谢云哲去找杨掌柜,自己想在这里搜集些情报。
谢云哲会意,点点头带着浩儿走了。
“哟,你这相公长得可真标志,你从哪里找来的!”
村妇们的眼都盯着谢云哲,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过来看宋恬。
宋恬心里有些膈应,但还是笑着回答:
“我舅舅给保的媒。”
心想找个太帅的相公,有时候的确也挺烦恼的。
“各位婶子大娘,我平时最爱听热闹,咱们村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她搬了块小石头坐在村妇们中间,一副想吃瓜的姿态。
妇人们一看,竟是同道中人。
一个个精神抖擞,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知道的八卦分享给她。
“你还别说,别看咱们汪南村这么小,最近还真出了一件大事!”
一个眉毛粗粗的大婶语气夸张的说。
“可不是吗,村口的李大成死了!据说是被镇上那个大夫给毒死的,都给告到衙门去了!”
一个嘴唇厚厚的大娘赶紧接过话茬。
“我看纯属胡扯……”
一个三十来岁头上簪了一朵黄花的妇人又接过了话茬。
宋恬赶紧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
“我看是李大成的媳妇儿受不了他打,才下的毒!”
宋恬转了下眼睛。
看来不虚此行。
“我看你才是胡扯,那李大成的确打过王氏几次,可女人怎么也得靠男人过日子,她家娃娃才那么小,又是个女孩,毒死了男人她要怎么活!”
女子都是出嫁从夫,丈夫死了,如果没有儿子傍身,就会被族群收回家产赶出去。
可……
“她没有娘家吗?”
也可以投奔娘家兄弟,请求收留。
一些疼爱女儿的爹娘也会再寻靠谱的人家将其改嫁。
“王氏是逃难来的,谁知道她娘家在哪儿?”
粗眉毛大婶赶紧摇头。
“要不是来历不明,她那样的模样又怎么会跟李大成,还不是没办法。”
厚嘴唇大娘也叹了口气。
簪花少妇亦是满脸同情:
“可不是,那个李大成又丑又凶还总是打人,当初也就给了流落此地的王氏几个馒头,就把人娶了。
说实在的,说是娶,实际就是抢。
我娘都说那天听见王氏半夜里哭的撕心裂肺的……”
大家都是女子,对王氏的遭遇深表同情,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