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属下在追查秋霜下落时,找到了一处小院子。
据院主交代,这院子是谢伯城近期刚刚租下。
属下带人进院查看,就发现了秋霜的尸体,还有……谢伯城!”
张有贵表情有些不可思议,看了一脸呆滞的谢伯城一眼,又举起手中的绳子。
“这是勒死秋霜的作案工具,上面还带有血迹。”
说着他又举起谢伯城一只手,上面赫然有一道血痕。
“而谢伯城手上也有勒痕,刚好跟作案工具吻合。
初步判断,是谢伯城蓄意杀人!”
此言一出,全场人都很惊讶。
连一直静坐不动的云海潮,也好奇的挑了挑眉毛。
坐在马车里的黄家栋,更是伸出头来,嘴里刚咬了一口的西瓜,也忘了嚼了!
郭大人十分纳闷。
这谢伯城买了秋霜回去,难道是为杀人灭口?
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间动手!
“谢伯城,你作何解释?”
他惊堂木一拍,威严的问道。
谢伯城吓了一个哆嗦,目光不自然的瞥向了前面跪着的谢伯庸。
谢伯庸却岿然不动,根本没回头看他。
他颓丧着一张脸,长长叹了一口气,了无生气的承认道:
“秋霜,是我杀的。”
他犹自记起昨晚上的情景。
因为心情不佳,他睡前喝了好多酒,趴在酒桌上就睡着了。
半夜里有人推他,竟是被钱三重伤的女儿谢瑶。
他吓了一大跳,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
这小院偏远僻静,为了保密,连个佣人都没请。
女儿若是半夜难受,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知该怎么做。
刚想要不要去请大夫,就听谢瑶说了个让他直冒冷汗的消息:
“宋恬……宋恬刚才来了。
进了秋霜的房间!”
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
五弟可是反复交代了,开堂之前一定不能让秋霜的行踪露了馅,尤其不能让宋恬或者官府找到。
这……这……
他赶紧起身往秋霜的房间跑去。
发现秋霜用被子捂着头,被吓晕过去了。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事,宋恬这个女人那么会搞事儿,说不得已经将实情套出去了。
得赶快通知五弟才行!
可是他才把谢瑶安顿好要出门,谢伯庸已经找上门来。
他慌里慌张把事情说了一遍,还好谢伯庸看着比较镇静。
这就说明,他闯的祸不算大?
“三哥啊!
这件事,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谢伯庸看着他,满眼里都是叹息。
刚才朱康已经找过他了。
说这件事不光惊动了钦差大臣,连知府也知道了。
东家特遣人来将他呵斥了一顿,要他速速了结此事,回京受罚。
东家的意思,开始只是想给谢云哲一点教训,把他弄到没办法科考。
伤了残了还是名誉受损留案底,都无所谓。
可如今动静弄到这么大,再搞下去东家就要受影响了。
要他赶快收手,等有机会再找能人来收拾。
他们这帮小虾米办事不力,留着也没什么用,能自己把自己摘出来的算能耐,摘不出来就填了坑了事。
反正别影响他就行!
谢伯庸顿感不妙。
东家这是要过河拆桥,不管他了。
必须要找个替罪羊出来了。
之前让谢伯城买下秋霜,正打的是这个主意,于是出来做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