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翠秋有几分得意地说道:“虽然你爹和祖母没有明说,可娘也不傻,你祖母什么性子,娘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些年她在南院吃斋念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管府中的俗事,你真以为她就无欲无求了?”
毕翠秋脸上是鄙夷的奚落,“你祖母的野心大着呢,不管她要做什么,要得到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南院,娘不闻不问,隐忍做不是不争,是在等。”
“等什么?”乔宁黛隐隐猜到些什么,有些兴奋,觉得不真实。
“不管你爹爹和祖母要做什么,都把我们母女排斥在外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毕翠秋的脸上看不到失落,仿佛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事,“我们娘俩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得自己找出路。”
“父亲他怎么会?”对于自己的父亲,乔宁黛和一般的孩童一样,带着仰慕的心情。
作为女儿,肯定不受儿子那般器重。
所以乔宁黛从懂事起就明白,自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得到父亲和祖母的认可。
这也是她跟在乔锦雯身边的原因之一。
只要挑拨得长房和四房不和睦了,他们二房就有机会趁虚而入,到时,父亲就能记住她的功劳。
二房是庶房,在乔府本就是尴尬的存在,可论才智和手段,父亲不比大伯和四叔差,父亲缺的,只是个身份。
祖母和中院那位斗智斗勇几十年,最后祖母选择了韬光养晦。
这个时候,只有她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帮着父亲铺路,不管是挑唆长房和四房的矛盾,还是从四房打探有用的消息,只有帮到父亲,父亲才会肯定她的存在。
她和娘亲在南院才有稳固的地位!
至于那个便宜弟弟,乔宁黛并不着急。
娘亲还年轻,还能生,谁知道她会不会有亲弟弟呢?
就算没有,她也不着急。
她只要让父亲看到她的价值,让祖母看到她能给南院带来的利益,就算是女儿又怎样?
只是,到底是孩子。
今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管是中院的那位,还是在南院吃斋念佛的嫡亲祖母,都没让人过来看一眼,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这也使得乔宁黛憋了一口气,更要发挥自己的价值,得到父亲和祖母的认可。
镇远侯府。
鲁老夫人下了马车,直接到了前院侯爷的书房。
顾瑾臻一直跪在书房,汤圆跪在他身后。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顾瑾臻就这么跪着,脸上没有桀骜不驯的固执,也没有悔悟的觉悟。
“回来了,乔乔还好吧?”问这句话的时候,镇远侯很是心虚。
他蛮喜欢乔乔的,虽然反应迟钝了些,可小模样长得好,很讨喜,连他这个糙汉子都喜欢得紧。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和顾瑾臻八字不合,两个孩子一见面就会出事,而且还是他外孙挑事!
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顾瑾臻一眼。
镇远侯就不明白了,这孩子明明是个好的,不管是谋略还是手段,都是他亲自教导,虽然还稍显稚嫩,可在同龄人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现在倒好,这小子把这些聪明和犀利,全用在了对付一个姑娘身上!
出息了!
“乔乔醒了,精神不错,就是就是脸上的疤,怕是留下了。”
脸,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相当于权利对男人的重要程度!
不然,怎会有“女为悦己者容”的说法?
“说,为什么!”镇远侯对跪在地上的顾瑾臻吼道!
鲁老夫人也很想知道,外孙为什么对乔藴曦不死不休!
顾瑾臻幽暗的眼珠子动了动,情绪的浮动只是一瞬间的事,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反应。
“当时情况危急,我什么都没想,只想着不能让外祖母受伤。”
“所以你就让别人挡在我身前?”鲁老夫人并不相信顾瑾臻的话,“外祖母再不济,也不需要用别人来挡剑,自保的手段还是有的。”
“孙儿也是一时情急。”
“是吗?”鲁老夫人幽幽地看着顾瑾臻,“我们镇远侯府的人,什么时候需要用百姓来挡剑了?我们的职责是保卫皇朝,保卫百姓,不是要百姓为我们挡剑。再说了”
话锋一转,鲁老夫人语气调侃地说道:“乔三可是巴巴地挡在我面前,她这么有觉悟,我们应该满足她才是。”
“不可以!”
顾瑾臻急切的一句话,鲁老夫人顿时笑了,“乔三不可以,乔乔就可以?你心疼乔三,就把乔乔弄到了前面?”
顾瑾臻不说话。
鲁老夫人更生气了,“所以,你哪儿是为了外祖母的安危,你是为了你的乔三!”
顾瑾臻不解释。
当时那么危险的情况,他根本就没时间多想,谁离乔锦雯近,他就找谁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