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乔乔三岁的时候回来过。”
一人开口后,后面说话的人就多了。
乔兴邦见谷靖淑情绪激动,抱着乔藴曦站在她身侧,任她和这些街坊说着话,最后,还是谷老夫人过来帮忙,一行人才得以继续前行。
“乔乔,你看,这就是谷家,不仅在朝天门,就是在渝州都是极有威望的,日后,你回了锦城也不要怂,你要知道,我们谷家从来就不怕事。”
“外婆,乔乔记住了。”乔藴曦明白,这是谷老夫人在给她撑腰,要她知道,回去了,随便怼,怼死一个是一个,有谷家在,她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娘”谷靖淑不赞同地叫住了谷老夫人。
乔兴邦还在,谷老夫人就这么说话,一点面子也不给乔兴邦,着实尴尬。
乔兴邦是乔乔的父亲,是乔老夫人的儿子。
哪有做岳母的当着女婿的面,要外孙女对付女婿的娘。
乔兴邦大度地笑了,用眼神制止了谷靖淑的话。
“瞧瞧,女婿比你懂事多了。我是为你们好,你婆母那边,我又不要你们做大逆不道的事,不过是不像以前那般逆来顺受罢了,怎么,我就成毒妇了?”
“娘,你这话谷靖淑哭不得,从小她就知道娘亲的专横和霸道,可不可否认的是,娘亲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子女的维护,对家族的维护。
“娘,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为难,”乔兴邦主动说道,“这些年,是我做得不够好,是我对不起靖淑和乔乔,没做到当年对您的承诺,您和父亲没有因此怪罪我,大舅哥和小舅哥也没有看不起我,我要是再不做点正确的事,我妄为人夫,妄为人父。是我们乔家对不起靖淑和乔乔,之前我和靖淑就商量过了,乔家的事,都交给乔乔,我和靖淑会看着她,确保她的安全,其他的”
乔兴邦叹气。
大街上不适合说这些,谷老夫人只安慰地说道:“你是个好的,乔家做的那些和你无关。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之前发生的那些,靖淑自己也有责任,我也不会报复什么,我只想确保靖淑和乔乔日后不会被算计。”
“女婿明白。”
不开心的话题就此结束,清楚了谷老夫人的用心,谷靖淑也松了口气。
“出息。”谷老夫人白了谷靖淑一眼,领着乔藴曦朝前走。
一行人紧赶慢赶,到了朝天门。
所有的工人都在码头上列好了队伍。
乔藴曦体内不安分的因子蠢蠢欲动。
这种场面,像极了武馆里的聚会。
这种聚会,这种震慑人心的聚会,只会在老爸需要激奋人心的时候召开。
为什么要激奋人心?
因为要去干架。
呃,要去参加比赛。
比赛就意味着名次。
名次对他们而言,是名誉,是资本,是父母显摆的东西。
对武馆而言,就意味着生源!
“乔乔,是不是很激动?”谷老夫人拉着乔藴曦的手,看着在台上背着双手威严睥睨众人的谷老爷子。
乔藴曦兴奋地点头,“外婆,你是因为这个才喜欢外公的吗?”
谷老夫人笑得温柔,“别看你外公凶巴巴的,其实是个很细腻的人。那时候日子艰难,不凶,只会被人欺负。外婆一直都知道你外公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几个孩子都很有责任心。当初争码头,你外公是想给我们一家人一个稳定的营生,哪知越做越大,有了现在的规模。你外公很有头脑,我们谷家这么拼,是因为不拼就没有出路,不拼,这些街坊就要一直过着艰苦的生活。”
乔藴曦感慨地点头。
人的一生能达到什么高度,取得什么成就,除了自己的抱负外,周围的许多因素也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很多人的行为,可以说是被“逼”到了那一步,所谓的身不由己,就是这样。
或许是在武馆长大的原因,乔藴曦对社团组织什么的,没有特别的感触,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不枉顾人命,就都是好好的。
虽然“社团”给人的感觉一般都是贬义词,可朝天门的谷家,在百姓的心里,口碑却是很好的。
谷老爷子威严地站在台上,中气十足地训话,下面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亢奋,即使是在冬季,将近年关的时候,这些热血汉子都穿着短袖,让人流鼻血的肌肉充斥在眼里,空气中散发着荷尔蒙的气味。
乔兴邦微微侧了侧身,挡着乔藴曦。
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乔兴邦还是希望乔乔能淑女一些。
激昂的训话结束,谷老爷子和谷老夫人照例要“接见”几名工人代表,进行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