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很瞧不上杨海亮这种人。
可是死于非命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如果亮子也没了,我张姨可咋办啊。”
“许浩强,你怎么都快哭了,嘴里说的都是啥?”
小狐狸阴冷的训斥我。
忽然,她也意识到了,惊声道:“你说,在老白家洗煤厂被狼狗咬死的人,是杨海亮?”
“很可能就是亮子,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运气能好到哪里去?”
我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就听到了父亲痛苦而慌张的声音。
“可了不得了,出大事了!亮子在河西的洗煤厂,被两条狼狗给啃了,人已经死了。
白银凤那个黑心贼,给你张姨家里的座机打了电话,你张姨惊吓过度,一裤子屎尿。
我和你妈已经赶过来了,你张姨瘫在地上,已经不会走路了。”
父亲说话都是哭腔。
我家里心疼的肯定不是杨海亮,而是张月菊。
杨保全失踪以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杨海亮也没了。
“爸,这该咋办?”
“我也不知道该咋办,太突然了。我原来以为,就算有一天,老白家实在看亮子不顺眼,打一顿赶走就算了。
可老白家竟然干出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让两只狼狗咬死了亮子。”父亲悲愤的嘶吼。
我叹息道:“这如果追究起来,都不知道该去找谁抵命。狼狗咬死了人,狗命抵消人命?”
人非草木,孰能无心。
不管杨海亮多么卑鄙,那都是我杨叔和张姨的儿子。
不管他多么可恶,那都是小时候经常在我家吃饭的男孩。
我宁愿自己动手把他打成残废,都不愿意他被狼狗咬死。
“爸,你给我师父打电话,弄死白银凤,不能让大彩电这个狗比看到早晨的太阳!”
这时候。
我爸一直哭,嘴里念叨着杨保全。
我妈沉重说着:“已经给大胜去过电话了,大胜也是措手不及,但是他认定,两条狼狗撕咬亮子,是白银凤有意安排的。
也能够想到,白银凤敢这么做,身边的人手肯定安排到位了。今晚,杜天佑肯定就在她身边!”
我几乎就是丧失理智的状态,吼道:“弄死白银凤!弄死杜天佑!”
母亲喊道:“如果一个晚上就闹出多条人命,咱们还活不活了?
小强,你先冷静,等电话!你师父那边正在想办法,现在需要给海梅打个电话。”
母亲提到了在山晋财经学院读书的杨海梅。
她是杨海亮的亲妹妹。
不管杨海亮多么不是东西,死法又是多么恐怖,在入殓之前,都该让杨海梅看一眼。
小狐狸满脸阴云,怒声道:“白银凤狠起来,真不是人!”
“那就不要让她做人,让她做鬼。玲姐,我求你个事。”
“想让我拿枪给你,甚至想用龙城道上很少见的蝎式冲锋枪和AK47?”
“玲姐,你懂我。”
“懂你,这是咱俩的缘分,但是今晚,我不能拿枪给你。如果你很想撒野,提个大刀片子算了。”
小狐狸捏住了我的肩,“许浩强,你有原则,有良心,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今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我很惨淡的说着:“玲姐,你别开玩笑了,你是老大,我跟着你混呢。”
或许是为了缓解我的情绪,小狐狸搂住了我,柔声道:“你先跟着我混,然后我跟着你混,咱们,越混越有势力!”
大概一个小时后。
父亲再次来电。
他的情绪适当稳定,低沉道:“海梅从学校回家来了,刚才也给你张姨洗了一下,咱们现在就出发,去河西的洗煤厂。”
我的脑子几乎都不转了,父亲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小狐狸喊道:“我呢?”
我爸说:“大胜的意思是,杨海亮的死,暂时跟你没关系,你先不要参与,你就待在海飞花歌城。”
“可是,白银凤的保镖铁头在我这里,我让螃蟹废了他,后来我给了螃蟹一点钱,让他去找大胜了。”
“大胜提了一嘴铁头,这倒是没啥大事,你先关着铁头,明天再说他的事。
如果小强找你要枪,别给他,但是,你可以拿甩棍和电棍给他。”
父亲挂断了电话。
小狐狸拿了高威力电棍给我。
我离开了海飞花歌城,一个人开着切诺基,去了河西方向。
我爸那边,面包车拉着张月菊、杨海梅赶往河西。
前方路口,我先停了下来。
要等家里的面包车过来,然后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