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在医院治疗也不见得有什么起色,昨天下午已经把儿子弄回家来了。
师傅寻思一会,告诉老者他的儿子不像是鬼事,倒像是被人下了蛊,他会去找个朋友过来,一起去他家里看看的,会尽力,但不一定就能帮得了他。
老者连声道谢。
由于情况紧急,不能再拖。师傅吩咐我招待下老者后,便立刻动身前去寻找他的朋友了。
我知道师傅的这位朋友,蔡姓前辈,师傅曾提起过他,安吉递铺镇人,早些年在青城山常道观呆过一段时间,后来云游四方。
现如今在义桥一带以替人看相占卜为生,为人十分低调。师傅同时告诉我,蔡前辈对于降头术与蛊术类比较在行。
师傅去了很长时间,约莫两小时后,他与蔡前辈急冲冲地赶了回来。
于是,我们一行人立即赶去了老者家里。
我们到达时已值未时。我看到老者的儿子伸展着四肢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睁着眼,六神无主,像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家人都围在身边,除了老者不谙世事的小孙子,时不时地对着床天真地叫一声“爸爸”外,老者的老伴与儿媳个个都哭肿了两眼。
试想一下,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一顿饭后变成了这副模样,能不叫人痛心吗?
想必是途中师傅已经交代过,因为蔡前辈并未向家人提问,而是直接叫人去煮一个鸭蛋来,并嘱咐鸭蛋煮熟后把外壳剥了,千万别弄碎掉。
老者的儿媳应声去了厨房。几分钟之后,一个雪白的、香喷喷的鸭蛋就交到了蔡前辈的手中。
顺便提一下,我们几个可还饿着肚皮呢!
接着,蔡前辈从背袋里取出一根细细的、银白色的类似于针的东西,对着鸭蛋的正中位置插了进去,但没有穿透它。
这样,那根针就一半在鸭蛋里面,一半露在鸭蛋外了。然后,蔡前辈直接把鸭蛋塞进了老者儿子的嘴巴里。
当然,有针的一面是朝外的。样子像极了医生给病人量体温。
做完这一切,蔡前辈开始问老者那天中午他儿子吃的泥鳅从何而来?
老者的儿媳回答说是妹妹特意送来给自己吃的。因为近段时间她有些贫血,妹妹知道后就送了泥鳅过来,说吃泥鳅滋阴止渴,对治疗贫血也有好处。
可她不喜欢腥味太重的东西,就煮了给老公吃。因为泥鳅不是很多,她老公就一个人全吃了。
蔡前辈问儿媳泥鳅是不是她亲妹妹送来的?
老者插嘴说是他弟弟家的儿媳,他弟弟也只有一个儿子,年龄比他的儿子小几岁。
现在我算明白了,原来儿媳口中的妹妹与她是妯娌关系,那天的泥鳅本来是送来给她滋补的。
这时候,蔡前辈掰开老者儿子的嘴巴,取出了鸭蛋。我看到原本雪白的蛋白,此刻变成了黑色,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蔡前辈向师傅点点头,随即从背袋里取出一些东西来交于老者的儿媳,让她煮成半碗汤水给老公喝下,水开即可。
后来我知道那些东西分别是雄黄、蒜子与菖蒲。
蔡前辈继续问老者与弟弟家的关系如何?
老者说与弟弟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因为弟弟小他十来岁,从小他这个哥哥就十分照顾他,处处维护着他。
当然,这只是猜测,究竟如何还得要蔡前辈来解开谜团了。
还是那句话,我都能想到这一切,我的师辈们自然更不用说了。
当老者的儿子喝下汤水半小时后,蔡前辈起身问老者现在能否带我们去他弟弟家一趟?
老者带着疑虑说当然可以。
两家离得不远。顺着屋前那条大路走个两、三百米,在一片屋宇间再绕上几个弯后就见到了他弟弟家的房子。
远远地就听到从老者弟弟的家中传来一阵狂吠声,同时我们看到陆续有人急冲冲地进入了他弟弟的家中。
老者也紧张了起来,向我们招呼声后独自急步先行而去。
几乎在老者离开的同时,我看到师傅与蔡前辈相视一眼微微而笑。